9. “先生喜欢什么种类的狗?”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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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中的主人》 

    维恩的衣服被红酒淋了个遍,身上也湿漉/漉的。主办方的雄虫拿了块浴巾,丢在了他的头上。

    赫越按着浴巾在维恩的头顶胡乱地揉/搓了几圈,全当在玩一个手感不错的解压玩具。

    “先生,我是主办方的雄虫卡诺,”自称卡诺的雄虫越过维恩,走到赫越面前,“我们会给您的雌虫准备新的衣服。在这个期间,可以邀请您点评一下我们的展品吗?”

    赫越点了头,伸手拽了他一把。

    跪久了的双脚发麻,维恩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台下的雄虫议论纷纷,话题仍围绕着刚刚的表演。

    “先生,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表演,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一个雄虫不知何时脱离讨论的群众,双手搭在台子边缘,仰头看着赫越。他的双眸映了台上的灯光,崇敬的目光凭空多了些光亮。

    只是,这种敬佩崇敬的目光,赫越从小到大见过无数人、见过无数次,从画展到“古堡”,从艺术家到首席驯兽师,他一点也不稀奇。

    “有缘,下次吧。”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客气话,也没真的将下一次纳入计划。

    跟随卡诺走到展台后面,各种锁在玻璃罩内的展品才当真让人大开眼界。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比起从虫洞和星际战争中收刮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些东西才能让赫越稍微驻足。

    油光发亮的几米黑鞭、大小各异的铁球、绑着蝴蝶结和铃铛的夹子……

    (这个拍卖会它正经吗?)

    【宿主,这些在虫族世界也很常见的。这里没有任何保护雌虫的规则,雄虫可以随心所欲……】

    经营过“古堡”的赫越比谁都更洞悉人性。

    天性的本质不过是兽性。

    没有理性,没有法度,只顾追求及时行乐和承欢,会把贪欲越养越大。

    “这些东西来自哪里,出自何人之手?”赫越问道。

    卡诺指了指前面几件物品:“这些是从会所里精挑细选的精品,后面则是匿名投稿至展会拍卖的手工制品。”

    “会所?”

    卡诺略显惊讶:“先生没去过吗?”见赫越不说话,他立刻找补道:“那是只为雄虫提供服务的会所,不过……看先生的样子,想必也是不会喜欢那种地方。”

    赫越轻笑:“为何得出这个结论?”

    “不太符合先生的气质。那里很乱很浑,即使白天都会大扫除,一晚之后,又会变成惨不忍睹的狼狈战场。”

    他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下赫越,眼神中既有欣赏,又有羡慕:“虽然和先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却觉得那个地方,先生哪怕踏进去一步,都会脏了您的鞋。”

    任谁都猜得出那是个怎样作乐的地方。

    “你为何要建这样一个展?”赫越问道。

    卡诺顿了顿:“我也曾在会所玩过一些日子,但是,一晚之后,我会想要更加强烈更有冲击力的方式取乐。这种想法愈演愈烈,直到最后离开会所,也脚步虚浮,好像置于虚无,只觉得无尽空/虚。”

    “这是自然,”赫越回应,眼眸中敛着意味深长的笑,“所以,要养就得养永远不喂饱的狗,永远摇尾乞怜,渴求施舍。”

    有种一直朦朦胧胧看不清晰的东西被人点破,卡诺的眼神亮着光,也透着欣喜和崇拜:“是这个意思!敢问先生您平日里都爱干些什么,竟能有如此感悟?”

    赫越调笑般轻哼一下:“不明显吗?”

    卡诺仔细回忆赫越的每一句话,还是很认真地摇摇头。

    “驯/狗。”

    他的语气轻快愉悦,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像是认真回答。

    作为倾听者的卡诺也分不清。

    “是宠物狗吗?”卡诺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讨好人的途径,连忙问道,“先生喜欢什么种类的狗?”

    “好玩的。”

    “……嗯?”

    卡诺做好准备听到种类名称,类似金毛、萨摩耶、边牧等等,却莫名接收到一个形容词。他怔在原地,半天没明白赫越的意思。

    他越是急切,赫越就越是觉得好笑。

    (他没听懂吧?)

    【宿主你怎么能做到玩谁都跟玩狗一样的……他是雄虫啊。】

    (只是有趣而已。)

    许久,卡诺在迷惑中挠了挠头,还是应和道:“好玩……也可以。”一时间,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接的什么话                                                。

    赫越不再和他纠结这个话题,在展品间转了一圈。

    摆在前面的物品确实没有后面精美,有些手工制品甚至有一个或现实或虚幻的理念。

    庄周梦蝶、囚中飞鸟、镜中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