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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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马,双拳难敌四手,赵恪的擎云左支右绌,进退两难,焦躁不安地踢踏四蹄,把赵恪颠得肠翻肚转,几欲作呕。

    “楼长空!滚来拜见你爷爷!”赵恪怒不可遏。

    “哈哈哈——”众人爽朗大笑,分开两列,走出一人一马,来人黑衣云靴,手执球杖扛在肩上,神情飞扬,十分少年意气。

    楼长空笑道:“赵二今天总算舍得出绣房上球场了,三请四请都不来,还以为我楼长空得罪了您这尊大佛,从此都不来球场了呢!”

    赵恪心里烦闷,不想跟他耍嘴皮子,直截了当嘲讽:“天天打球你也打不赢我,有什么意思,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事,当谁都跟你一样——”

    这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骂到了,碍于赵恪身份,众人也只是笑笑散开,仍旧去打马球,留下赵恪和楼长空,勒马按辔立在场边。

    “说得好像你有什么正事一样,”楼长空跟赵恪来往,从来不惧不畏,不谄不媚,两人才能关系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你不是讨厌殿前司吗,怎么从那儿来了?”

    说到殿前司,赵恪更加烦躁:“楼长空,你有什么人手能用的?”

    楼长空道:“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老头子想在禁军中给我谋个差事,我娘说先成家后立业,非要我先成亲,才放我出门闯荡,我能有什么人手。”

    赵恪叹口气,没有实权又遭忌惮的宗室连家仆都不敢多养,更别说护卫了,他兄长在殿前司就像个人质,所以赵恪格外讨厌殿前司。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话又说回来,赵恪拍了拍楼长空的肩膀,揶揄他:“你要成亲了?谁家娘子这么倒霉嫁给你?”

    “八字还没一撇呢,别瞎说,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楼长空耳尖通红,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笑,“是苏侍郎家的。”

    赵恪愕然:“户部侍郎苏安咏?”

    楼长空笑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你可不要瞎传,去年春天我从侍郎府后街路过,也是巧合,她放的纸鸢落下来砸中了我,当时我只觉得她生得好看,可天底下好看的小娘子那么多,只有她不一样。”

    赵恪不能理解,捡个纸鸢而已,怎么就跟人家两情相悦上了?天下男人女人不都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再美若天仙到最后还不是红颜枯骨。

    “怎么不一样?”

    “她的眼睛会说话,”楼长空的嘴角上扬,目光满是温柔,“如果你见过她,一定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世人多是空心泥偶,独她端坐神龛,仍能食烟火,笑红尘。

    苏家,                                                松鹤堂内挤满了人,大门外站了个躬着身子的青衣大夫,宋玉熙姗姗来迟,正与那大夫撞个满怀。

    “是宋娘子啊——”青衣大夫看见是宋玉熙,呼吸立时乱了,脸色涨得通红,“前次给娘子开的方子该换了,要不……要不安某给你搭个脉看看……”

    宋玉熙还没说话,老夫人房里的侍女冬雨忽然气势汹汹地出门,端了盆水泼在廊下花丛里,掐着腰指桑骂槐:“一伙子贱婢,让取个人参都推三阻四,怎么,老夫人是不配吃她杨家的人参?”

    这盆水泼得精妙,全然溅在了宋玉熙裙角和鞋面上,安大夫动作慢了些,虽有心护花,却没有那个护花的本事,支支吾吾道:“冬雨姑娘当心些……”

    “当心?”冬雨乜了宋玉熙一眼,看她天天穿得出殡似的犯忌讳,怪道老夫人不喜欢,看见就心烦,“老夫人的院子,我泼盆水还要问过表姑娘了?也是,表姑娘受委屈了,我妈妈便是那罪大恶极的,成日价克扣表姑娘用度,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没看见家里多个一针一线的,怕是有人自己昧下了,栽赃在我妈妈身上!”

    安大夫不知内情,只唯唯诺诺地求饶,做出噤声的动作,生怕打扰了屋里的老夫人和杨夫人,给宋玉熙惹来麻烦,哪里知道冬雨就是冲着宋玉熙来的,老太太今天这一出“病中教子”,动不了苏安咏和杨夫人,只有拿宋玉熙开刀。

    果然,房里的流程已经走到樊妈妈举出一应人证物证,说明平时并没有克扣和挪用宋玉熙的用度,宋玉熙房里管事的丫鬟薜荔跪在堂前,哭得梨花带雨,胸口一抽一抽地:“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昨日大娘子请宋二娘吃酒,席间还问过二娘子平日吃些什么,二娘子素日嘴笨,奴婢就替她答了,二娘子不也没有否认吗?倘若平日克扣了二娘子什么,她为何不说,可见奴婢们实在冤枉……”

    苏云清坐在杨兰亭下首,脸色铁青,昨日才发生的事,她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还奇怪,熙娘吃这么多哪能不胖,没想到是在这等着呢。

    屋里戏台唱得精彩,宋玉熙站在廊下,安大夫看着她,三月暮春,竟觉得寒风刺骨,伊人萧索,与这华美的回廊庭院格格不入。

    苏安咏本就不喜后宅争斗,霎时冷了脸,道:“松枝院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