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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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出了寺门,正要往预先约定好的上车地点去,忽有一艘大船缓缓入港,四周闲散的工人们立刻紧张起来,争先恐后地奔向码头,一时间鸡飞狗跳,宋玉熙紧紧攥着苏云清的手,被人流冲得晕头转向。www.airanwx.com

    这时幂篱就有些碍事了,天知道她扯着幂篱有多手忙脚乱。

    嘈杂人声渐渐消退之时,宋玉熙和苏云清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只知道有几个大汉围住她们,使劲地挤啊推啊,把外围守着的丫鬟和男仆全都冲散了,最后只剩下宋苏二人,被人裹挟着掳进了沟渠之中。

    头上套着麻袋,宋玉熙第一时间就用头上金钗开了个洞,方便观察脚下的路,先是河道沟渠,又是地道暗门,紧接着楼梯房间,房内轻罗帐幔,旖旎香气,耳边传来划拳赌酒的嘈杂人声:

    “痛痛痛,轻把郎推——”女声娇媚入骨。

    “动动动,臂儿相兜——”男声轻浮浪荡。

    听到这动静,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污糟去处?京中人人惧怕的鬼樊楼,竟敢公然掳掠女子,只是宋玉熙和苏云清一直戴着幂篱,四周围着护卫,掳掠她们风险很大,一着不慎就要惊动巡检的禁军,鬼樊楼的人不是傻子,为何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难道背后有人捣鬼?

    宋玉熙被人推了一把,撞在苏云清身上,只觉她浑身僵直,抖抖索索害怕至极。

    有人揭开两人头上麻袋,手脚甚不干净,竟要动手来剥她们衣裳。

    “你放开我!”苏云清厉声呵斥,却不起效果,这些人面上都有刺青,皆是亡命之徒,看见貌美的小娘子反抗只会更加兴奋。

    宋玉熙发髻散乱,鸦青长发落在肩头,那枝金带围要掉不掉,恰巧挡住了她的脸。

    有个男人桀桀怪笑,拿手来拨,却不防宋玉熙还有个面纱在里头。

    扯下面纱,小娘子倒是肤白胜雪,双眼红通通的像个小兔子,只是奇怪的是,她面颊之上全是红斑,不知是泪还是汗沾湿了发,乱糟糟的十分有碍观瞻。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你有病?”

    宋玉熙心底“啐”了这群强盗一声,忽然庆幸自己天天过敏。

    苏云清已经强忍着害怕,努力镇定下来:“对!我妹妹她有病!我们求神拜佛,就是为了给她治病的!她这病会传染,一旦得了就是头脸溃烂,生不如死,你们离她远一点!”

    屋里四五个男人尽皆哗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男人络腮蜷胡,须发虬结,满脸不生毛发处都刺着密密麻麻的青印,桩桩皆是罪案前科,生得十分魁梧高大,头上一根革制束带,宛如雄狮。

    男人大马金刀坐下,指着苏云清道:“小娘子倒是貌美,这么多年老子只见着这么一个,楼里挂牌便宜了这群无赖,老子给你找个好去处,亏待不了你!你这妹子既然有病,杀了便是,我给她一个痛快!”

    说着便让人押上宋玉熙双臂,抽出腰间一弧弯刀,架在宋玉熙脖子上,少女纤长的脖颈立时划出一线红痕,即便病容不堪,竟也有几分风流韵致。

    这下便有人按耐不住,凑上前谄笑着说:“哥哥,这小娘子看着原是个貌美的,杀了……呵呵,岂不……岂不浪费了?不如让兄弟们爽利一番,再卷了席子扔进通济河里,她容貌已毁,剥了皮子,想必家人也认不出来——”

    狮子头睨他一眼,将桌上注子提起来便饮,把温碗连同里面热水随意一泼,直直泼在说话的男人脸上,男人登时满脸烫红,起了豆大水泡,一时吱哇乱叫起来。

    “狗东西!敢做你爷爷的主!”狮子头神情狰狞乖戾,弯刀指着屋里所有人转了一圈落在宋玉熙面前,轻蔑一笑,“谁敢杀她,爷爷赏他一坛好酒,鬼樊楼里逍遥一宿!”

    “不——”苏云清咬着下唇,脑中疯狂回想,她印象里上一世并没有这个意外,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变化,使她落入险地的呢?

    这伙子强人提到了鬼樊楼,看来这里就是无忧洞鬼樊楼,近来玉京巡卫愈发森严,有好几户官宦人家丢了女儿,中书舍人家的小女儿甚至因此丧了命。

    他们专门掳掠貌美的官宦女子,是靠什么确定目标的呢?

    苏云清呼吸一滞,头顶硕大的金带围像是一团着了火的绣球,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原来竟是如此。

    这伙人用金带围的寓言吸引官宦人家的女子,又利用码头上卸货装货骚乱之机掳走小娘子!

    难道重生一回,什么事都没办成,便要轻易折在此地?

    苏云清心中凄凉,回首看见被吓得神魂出窍的宋玉熙,想来这胆小如鼠的姑娘已经吓坏了,都是她害了熙娘,如果不是她非要来灵彻寺上香,如果不是她非要宋玉熙簪花,如果不是她拒绝了那年轻道人讨花的要求……

    不,她不可以让熙娘出事。

    死也不行。

    “住手!”苏云清迎着弯刀,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