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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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微弱的光亮自窗外轻扫而过,在窗面上投映出一片浅灰色的阴影。

    江岫鸦羽般的黑色发丝下压着,脸颊上的疑惑越发蛊人。

    垃圾短信吗?

    他没有过多在意,白皙的指尖动了动,正要将短信删除,楼道里忽然传出一阵巨大的重物落地声。

    隐约之间,似乎还有杂乱的脚步声以及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居民楼地处的位置很偏僻,楼里又阴暗潮湿,除去两三个行动不便的独居老人,几乎没有人会来。

    江岫在楼里居住了几个月,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

    江岫呼吸微微收紧,踩着拖鞋,悄悄走到门后,拧开门把,慢慢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楼道里的照明灯灯罩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垢,投下来的光线很是昏暗。

    隔着一小段的廊道,几个穿着搬运公司制服的工人手忙脚乱的围着一张床架,脸上满是焦急不安。

    “搞什么?不是提醒过要轻手轻脚吗!这张床价值十几万,摔坏了你们赔得起吗?!”背对着江岫的一个工人发火骂道。

    他对面被骂的两个工人表情有些委屈,望向狭窄昏暗的楼道,小声辩驳道:“我们不是活动不开么。”

    而且,正常人谁会来这种地方?

    空间又窄,装修又破烂,空气中飘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臭味,别提还要搬着一堆的大件重物。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让你搬就搬,啰嗦什么!”训话的领头拉沉下脸,还要厉声呵斥几句,一道高挑的身影踏着楼梯上来。

    男人骨架很大,目测一米八五往上,宽松的灰长裤,上身搭着一件浅棕色的无领毛衣,头发有些长,用一根发圈束着,拢在一侧的肩膀上。

    鼻梁上架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遮挡住眼睛,露出一个形状姣好的下巴。

    他单手撑着墙壁,自下而上扫了一眼几个工人,嗓音倦怠,带着一点儿冷,有些慵懒地说:“吵什么,动作快点。”

    雇主发话,哪里敢不听?

    几个工人立刻噤声,低头又继续搬家具。

    梁灼烦躁地顶了顶眼镜框,眼角无意的往侧面一扫,脸上冷漠的神情顿时愣了一下。

    少年穿着灰色的卫衣,上半身微微向前倾着,站在门缝后面往外看。

    像是刚洗澡没多久,黑色的发丝半湿半干,绵软的贴着稠丽的脸颊。

    眼下有一点红色的小痣,简直要勾了人的魂魄。

    “嗡”的一声。

    梁灼脑海里有一根弦崩的断掉了。

    后知后觉到男人的注视,江岫受惊似的微张开嫣红的唇瓣,膝盖微微并拢,忙不迭往后缩了缩,急急忙忙关上房门。

    —

    江岫没想到偷看一眼也会被抓包。

    他靠着门板缓平了一下紧张的心跳,脑子里回想着廊道里的一堆家具。

    是新邻居吗?

    一张床架就十几万,想来是并不缺钱,怎么会来这么破烂的居民楼住?

    滴滴——

    电子的提示音打断江岫的思索,他瞄了一眼屏幕顶端,又是刚才的陌生号码。

    这一次发来的是一条彩信。

    ——睡你一晚,多少钱?

    后面跟着一张图片。

    图片里是男人拉开裤子拉链的下半躯体,深色的四角内裤膨胀着,前面浸湿了一大块。

    紧挨着湿润的顶端,是流淌着白色液体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像是从哪个监控上裁剪下来的,又被人打印了出来。

    握在男人的手掌上。

    男人的手掌很大,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狞盘踞的青色脉络一路连结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捏住照片的一角。

    照片被他捏的四周褶皱,几乎捏烂,唯独上面的少年没受到什么影响,嘴唇部位和丑陋的男□□物紧紧贴在一起。

    江岫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从照片上的人熟悉的衣着,看出是他。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处升起,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变、变态。”

    江岫僵硬着一寸寸偏移了目光,一双漂亮的眼眸泛起阵阵涟漪,眸光波光粼粼。

    极度的震惊与喉间发炎的疼痛,剥夺了他出声的权利,急促地低喘着,自喉间挤出一声虚软无力的骂。

    —

    江市。

    包厢里。

    璀璨的水晶垂钻吊灯,照在铺满了光滑的瓷砖的地板上,镂雕着精致的花纹。

    谢长观骨节分明的食指按在茶杯沿上,西装下露出来的手臂线条很结实,手指又修长有力

    他垂着眼在看手机,五官俊美矜贵,表情很淡,看着有些难以接近。

    怎么回个消息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