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变成了嗷呜嗷呜的狐狸叫唤，后来嗷呜嗷呜也没了，变成哼哼唧唧，声音软得像是一汪溪水。

    “乖……不疼了啊，可以的……”席云岫的轻哄一刻不停，只是偶尔会断断续续，“宝宝，我爱你。”

    “我爱你”是他说的最多的三个字。

    像是想把这三字焊进这个花好月好人团圆的晚上，也把自己焊进她的生命里。

    “我也爱你。”她说，又很快缩成一团。

    她乖乖地像一只任人搓成不同形状的年糕团子。

    她是一直为爱奋不顾身的傻狐狸，伸出手去抱自己的天敌。

    席云岫却不准备放过她，按住她的手，舒展开手臂，手臂上肌肉线条分明。

    他像只准备扑向猎物的饿狼，慵慵懒懒的，一出手就是把小动物往绝路上逼。

    -

    第二天一早。

    令狐雪是被脖子后面喷洒的滚烫呼吸烫醒的。

    她团成一团，席云岫环住她，像一只忠诚的大狗，怀里护着一只小小的狐狸。

    令狐雪醒了，却一点都抬不起眼皮，平日的活泼劲儿也没了分毫。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陶夭夭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什么男人第一次时间差点意思……什么她老公保不准有什么顽疾，千万不要面上表现出嫌弃……什么人类男性的构造和狐狸不一样，千差地别，如果不尽如人意不要表现出诧异……

    她又迷迷瞪瞪想起前些天自己自作主张的宫廷药膳：“……”

    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都怪她没有经验，识人不清了。

    虽然狐狸生性狡诈，在人面前还是单纯了大意了。

    她虽然对人类有本能地预判，却没有预判到——

    人，还可以不做人。

    小狐狸可怜地哼唧一声，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昨天的一帧一帧再次在她的脑海里回放，把她的耳朵反反复复烤的滚烫通红。

    感觉到身后的人又动了动，不知是睡着的潜意识还是怎么回事，抓着她又亲了亲她的耳朵。

    小狐狸咬咬嘴唇，假寐。

    一边假寐，还一边气鼓鼓的，把被子都撑大了一些。

    她不要了！

    一晚上被骗了好几次！

    这次，说什么也不要了！

    大概是太累了，她假装睡着还不到一分，就真的又跌回了梦乡。

    身后的席云岫也没有醒，安安静静的。

    他下意识地圈着她，嘴角带着餍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