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高烧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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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来的夫君竟是黑莲花》
姜煐烧得迷糊,只管搂着他。衣服在二人怀中皱成一团,裴颐之见她烫得说些听不清的胡话,冒着雨亲自将她送回凌华宫。
雨下得大,无人在外,姜煐觉得冷,缩在他怀中。男人的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腰,静芽撑伞去迎,看见她通红的脸庞,皱着眉,好似在做噩梦。
静芽赶忙打开门,利落地掀开床铺,让姜煐躺在被褥中。
衣裳换了一身……
欸?换了一身?
静芽拿着手里的湿衣裳,心里打着鼓。抬眼一瞧,姜煐身上穿着的是男子的衣裳。
“里头还未换。”
“哦……哦。”她放下心来,端来早就备好的热水,给姜煐换好干爽的里衣。
一开始用热水擦身子,姜煐翻来覆去,总说热。静芽掺好冷水,裴颐之接过帕子,替她擦拭。
“那个……裴大人……”
“去喊太医。”他道。
静芽点点头,撑了伞快步离去。
小狸奴苏醒过来,跳到床上,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过裴颐之的手臂,往姜煐怀里钻。它打着呼噜,踩来踩去,找到姜煐胸口下的部分,揣手手蹲下,被裴颐之一把抱开。
它还不服气,又蹲回去。
裴颐之径直将它抱到香几上。小狸奴傻了眼,气急败坏地喵喵直叫。
温热的帕子柔柔抚过她的脸颊、额角和脖颈。
姜煐断断续续呻吟着,从猫叫中幽幽醒来,掐住他的手,几分清明,几分困惑:“叔慎?”
他柔声道:“你在凌华宫,静芽去请太医,一会儿便到。”
凌华宫……为什么?
“玉清宫……”
玉清宫?
“不要……火……”
她说的话,他听不懂。可一声声持续不断的喃喃就像被掐住了命门,惹得姜煐带着鼻音,眸中含着令他困惑的恐慌惊痛。
“你还活着,叔慎。”
“臣活着。”
“你还在。”
“臣在。在殿下身边。”
她不懂。
身体的火蔓延到眼前,控不住的恐惧在战栗。
“现在什么时候了……”
裴颐之捉住她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丑时将尽了。”
她喉中干涩鼓涨,艰难地咽下口津,双手止不住颤抖,声音轻柔哀恸:“我做梦了。我从天机镜里醒过来……”她听见泠泠雨声,眼眶烧得红红的,“又下雨了。”
她闭上眼,不再说话。
呼吸平稳,好似刚刚都是无关紧要的梦话。
可无需她多言,裴颐之的心底便隐隐冒出一个答案来。
他哑声问:“皎皎刚刚去哪里了?”
她似乎睡着了。好半天,才嘤咛出几个字:“玉清宫……延和殿……”
她说:“头好痛。”
她说,她有点分不清楚了。
春雨绵绵,裴颐之伏在床沿给了她一个轻吻。
“睡吧,醒来便好了。”
他说,“我在你身边,不管是何时的你……一切都会好的,皎皎。”
太医赶来时,裴颐之已经不见了。静芽不作他想,忙请太医为姜煐把脉。
太医有条不紊地打开盒子,最后掏出素锦,静芽把姜煐的手从被褥中拿出来,才发现上面紧紧抓着一截短袖。
青色的。
太医眼神探向静芽,静芽面色不动,装作无恙地把袖角拿开,请太医继续。
太医越把脉越严肃,摸着胡子道:“无碍。”
“大人再诊诊,殿下发了这么多汗,怎可能无碍?”
太医摇摇头:“确实无碍。姑姑若不信,可再请其他太医。”
请就请,凌华宫还请不动太医?
她让一个小宫女去将值班的太医都请来,一个一个看,都说殿下无恙。
那为何发热?
“殿下许是做了噩梦。”一名老太医勾着身子道,“姑姑还是让我等离去,好伺候陛下,以免有所不测。我等,告辞。”
听了这番话,静芽才知晓,这些个太医并非真的诊不出东西,而是受了皇后的指使。
太医一个个离开了,姜煐仍是高烧不退。静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带着小宫女打热水太慢都数落了一番。
她自小跟着殿下,知晓殿下身子不太好。上一回大病去玉清宫里修了一个月,最后闹得失忆。眼下才刚没了记忆,又要大病一场?老天怎这样不公平。
她在殿中踱步,思来想去。皇后见死不救,太子……懦弱,说不上会不会听信太医的传言。裴大人总不会……
她拿了主意推开门,外头白雨跳珠,打湿了她的裙摆。一个年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