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密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的余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半盏茶后,林敛熙收拾好包袱,站在院内。她耳朵尖儿动了动,似乎听见院墙外有脚步声,而且人不少,应有十人以上。

    官靴触地,与普通人走路的声音不同,林敛熙心知顾府的人八成报了案,当机立断冲向正厅,急若流星。

    顾知攘听见她折回,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他沉下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林敛熙身上,企望她能回头。

    脚底捻过灰尘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急促,林敛熙走到他身后半步远处,忽然停了下来,语气里的冷淡与刚才一模一样:“你打晕过我一次,我现在还你一次,从此两不相欠,生死自负。”

    话音刚落,院门被人砰然踹开,顾知攘听见这声响,没办法也来不及反应,转瞬掉入林敛熙刚挣脱的黑暗之中。

    如同林敛熙在顾府放下的狠话一样,官府之人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关崖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就让她逃脱了。

    但她也并非全像今日所说的那样,会把报官之人找出来撕碎。她知道,依照顾老爷今日对顾知攘的态度,明日多半会把他接回顾府,若此时顾府再被她杀几个人,顾老爷必然会对顾知攘产生嫌隙。

    不值得。

    林敛熙越过城内的巡逻守卫,贴着墙根疾行。她出来的匆忙,身上穿的还是上午去顾府时,那套鹅黄色的衣衫,从望楼处往下看,像是团随着风的方向漂泊着的浅纱。

    此时,殷寻醉家中静的落针可闻。

    卧室案几上摆着两个不大的酒壶,里面是刚打满从对面青招坊偷来的桑落酒。酒壶前,殷寻醉愁眉苦脸盯着两壶酒出神,心中哀叹青招坊就剩这么两壶酒了,喝完了可怎么办。

    就在他拨开壶上软木塞,想要往刚洗干净几乎没用过的杯盏里倒个底儿时,院内响起一声细不可闻的落地声,在常人听来这声响与枯叶飘下没什么不同,但殷寻醉不一样,毕竟他前几天刚教训过林敛熙要“居安思危”。

    他撇撇嘴,心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贼敢偷到这儿来,正好让他长长见识。随后把软木塞盖回酒壶上,抱着两壶酒放在床头,用黑布裹好脸,抽出桌下弩与箭,屏息对准了那扇稍微一踹就能刚当落地的木门。

    一来一回间,林敛熙到了门前。见屋内灯烛还燃着,知道自己那从来不养生的师父还没睡,便站在门外,抬手打算轻叩于其上。

    殷寻醉闭起一只眼,找准方向,手一松,隔着门缝直冲林敛熙眉心。

    林敛熙听见箭矢破风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她向后一仰,那支离了弦的箭毫不留情径直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说来也不怪殷寻醉,从前林敛熙来,每次都是推门而入。谁知她这次这么老实,还学会了敲门。

    箭矢射向林敛熙时,房门被冲开,殷寻醉看见是她,也不后怕,随手把弩扔在一旁,走到门槛处帮她把箭拨出来。

    林敛熙嘴角强行往上一扯,两颗鲛珠般的眼泪落了下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殷寻醉见她脸上的伤疤不在,也没戴着面纱,知道多半是出什么大事了。他让林敛熙先进门,随后看了看她身后,确定没有尾巴跟着,才放心把门关好。

    林敛熙把包袱扔在案几上,话没说一句,回过身跪在殷寻醉面前,一丝不苟的磕了个脑门儿点地的头。磕完第一个后,她一抹袖子把鼻涕眼泪连锅端,继而又连磕了两个,才站起身说:“师父,我打算去黎州了。”

    “哦……”殷寻醉皱着眉看向她问,“何意?”

    “您想留在陇川,但我往后该是回不来了。”林敛熙低沉着脸说,“今日在顾府,一不小心动了手……”

    殷寻醉问:“动手而已?”

    “没忍住,割了几块肉。”林敛熙略过’男人听了都得疼’的部分说,“昨夜官府对我已有怀疑,想来再查下去,即使毫无证据,也不得安宁。”

    “仅此而已?”

    “嗯……”林敛熙点点头。

    殷寻醉瞟了眼她仍在案几上的包袱,总算问到关键处:“可有银两盘缠?”

    林敛熙摇头,“没……”

    “走得这么匆忙。”殷寻醉回过身蹲在床边,从床底掏出个长得像尿壶的陶罐扔给林敛熙。

    林敛熙一愣,没敢伸手接。

    随后陶罐在她脚边炸裂,里面的金银细软散落一地,内里还掺杂着几捆被红线缠好的银票。用不着细看,单算被烛光照射熠熠生辉的金银,都不止够当路上的盘缠,就算她走在半路,累了不想再前行,眼前的这些东西都够她花上大半辈子。

    “师父……”林敛熙原本五味杂陈的心情被这笔天降的横财冲淡,她蹲下身用双臂把地上的东西堆在一起,抄到案几上,眼冒贼光的问,“您劫了哪家的富,来济我这个贫啊?”

    “金银细软是林敛叶走前交给我的,”殷寻醉也蹲下身,和她一起捡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