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案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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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敛熙补充一句,“匪徒的。”

    程闻记双手交叉立起,右手手指擦过唇峰,“此人中了毒或有疑难杂症,因为我没能验出是什么毒,所以疑难杂症的可能性大。有隐疾,不能人事,应该有一段年头了。四肢强劲,身上有许多深浅复杂的凌乱刀伤,痕迹单一,可能从过军。”

    “最后一点,”顾知攘道,“抓他的时候,我与他交过手,从出手习惯看,当过兵没错。”

    林敛熙见过‘唢呐’逃跑时的模样,同意他俩个的看法,“二十多年前,黎州是都城,所以发生在此的战役极少。匪徒年纪在三十到五十之间,按五十算,除了长定末年那场大战外,能留下复杂凌乱刀伤的屈指可数,可从此查起。”

    “那场大战过后,大多数军士都调走了,去往边关或者是守陇川,”关崖说,“没走的少之又少。”

    “当朝皇帝是怕藩王握兵,威胁到他。”程闻记蔑笑了声,“有本事防着亲兄弟,却放任江湖上邪门歪道的帮派日渐壮大,要不是我程家在此,黎州早就姓江了。”

    顾知攘:……

    “咳。”林敛熙拿出黎州地图,铺在桌案上,“说回案情。”

    她详细将令陈五查的内容一一道来,随之说出自己的猜测,匪徒在城中有内应,岑娘被劫因由等等,最后拿出陈五给她的红穗子,问:“这根东西,你们眼熟吗?”

    关崖察看完说:“像是喜轿上的。”

    顾知攘点头,“我还说为什么喜轿下方四角,只有三处有穗子,原来是掉了。”

    “发现这东西的地方,在这儿。”林敛熙指向地图,“是个隐蔽荒废的院落,离梓巷约莫十步。”

    “说明他们抓岑娘是早有预谋。”关崖疾首蹙额,“匪徒之中要么就住在附近,要么去踩过点儿,我去查。”

    “正是这个意思。”林敛熙瞅着顾知攘与程闻记,犹豫片刻,“明天叫陈五跟你一起去查,他人够机灵,也有眼色。”

    关崖道:“是,大人。”

    “西城门已有人查过,但我总是不放心,”林敛熙对顾知攘与程闻记说,“明天一早,你们两个再去一次,着重在西城门前南北方向。”

    顾知攘嫌弃地瞧了眼程闻记,“阿璕,就我跟二叔去?”

    “嗯,我要留在刑部查这几年案卷。”林敛熙抱臂往后靠在椅背上,“关崖,你的住所衙门应该有安排,今夜太晚,凑合睡这儿吧。”

    关崖颔首,“是,大人。”

    “明日戌时,不管有没有结果,都来这里互通有无。”她指着地图上白日里去过的茶坊位置问,“明白了吗?”

    顾知攘和关崖没有意见,但程闻记有些不情愿,“为何去这儿?”

    林敛熙被葛蘩在顾家别院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听弄出心理阴影,又不能直说,便低垂眼眸,含蓄道出另一个原因:“喝茶便宜。”

    翌日一早,四个人辰时出发,分散四路。

    关崖令陈五以官差身份在梓巷附近搜寻线索,自己安葬岑娘后,扮作行脚商,也去了那里。

    程闻记与顾知攘分列西城门南北,除了查案,还带着林敛熙的托付。

    ——“王府不宜久留,见人行事都不方便,再者远行之人回来,需要个落脚的地方。”

    ——“最要紧的是清净,住人的房间至少三间,其中一间最好有独立的门院,朝向好,南北通透,离正门远,另外两间无所谓,左右住的时间少,能睡人就行。”

    ——“便宜。”

    关于三间卧房中,其中一间给谁住,林敛熙没说明,但程闻记与顾知攘都觉得是自己,故此又是一通互相嘲讽,话不投机,各走各的出门。

    余下林敛熙,早起后就一头扎进档案库,倒推时间查相似案件,足足待到日落才出来。

    这一天她翻阅不计其数的卷宗,因记录的人笔记潦草,使她颇为头疼,便沿着重黎江支流走了条不见喧嚣的小路吹吹风。

    秋雨过后,凉风盖地,岸边青石砖上铺洒着雨打风吹过的层层落叶,踩上去依稀能闻见枯叶味儿。

    她正在走神,忽听得附近传来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四下张望,不远处桥头上遽然跑来个女子。身穿一袭玄衣,未施脂粉,一手捂着侧脑,一手紧抓着桥边护栏,停在桥中央。

    眼看她如弱柳扶风,身子愈发歪向桥下,林敛熙瞳孔张开,暗说不好,瞬时飞身上前,在半空中抱住了她。

    然而,两人脚还没落地,怀中女子骤然来了力气,死死搂住她的脖颈,一口就咬在了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