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会的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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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段璕摇头道:“头一回。”

    “好聪明,”顾知攘摸摸段璕头顶,将怀中卷成纸筒的小地图拿出来,摊开在段璕面前,“我找到路了。”

    段璕眼眸霎时比桌上的灯烛还亮,她欢悦地问道:“我今天就能回家了吗?”

    顾知攘迟疑道:“可以回家了,但是,要等几天……”

    “啊……”段璕松力瘫坐在椅子里。

    “下山的路虽然已经找到,但沿途不知有几个暗哨,若不调查清楚怕是会有危险。”顾知攘说,“阿璕别着急,再等等我。”

    “阿知……”段璕跳下椅子扑到顾知攘怀中,眼泪就像顾知攘初次去藏经阁时,长廊外倾盆的大雨。

    “诶……”顾知攘拍拍段璕后背,“别怕,我一定会将你送回去的。”

    等他将段璕哄睡下后,重回书案前,对着满地的昏黄呆坐。

    下山的地图已经拿在手里,第一重难关跨过,接下来是标出沿途暗哨,找一条防守最松懈的路下山,再是将段璕交到可靠的人手里,最后,是面对江霄飞。

    还有鹭羽,顾知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离开,若是愿意,他没把握将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弄走,若是不愿,他又怕鹭羽不慎透露出他的意图。

    一步比一步艰难。

    顾知攘将小地图细心收起,藏在博古架的书卷里,再踮着脚悄声开门去找江霄飞。他想解开心中最大的谜团:江霄飞为什么要把段璕和鹭羽绑上山。

    江霄飞的卧房就是顾知攘昏迷七日后睁开眼看见的那一间,隔着半个庭院,顾知攘见房中亮着灯,舒了一口气,走到门前轻扣几下。

    门从内开,江霄飞坐在书案前将竹简收起,问:“何事?”

    “义父。”顾知攘对着他行了个礼后,与他隔案相望,问道,“义父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江霄飞看穿他的来意,但不拆穿,他反问道:“你做错什么,让我觉得不满了?”

    顾知攘:“孩儿正是想不明白做错什么,才前来问义父。”

    江霄飞:“哦,为何有此疑问。”

    顾知攘:“若非不满,义父为何将鹭羽带上山,还那般关照她。”

    “那般关照……”江霄飞的目光如同穿胸而来的利刃,“那般关照自是有原因的,但与你说的不相干,此等小事,往后无需介怀。”

    “还有一事,”顾知攘说,“为何义父将鹭羽和段璕带上山,二人的处境却完全不同?”

    “怎么?”江霄飞调笑道,“那小孩儿抱怨了?”

    顾知攘急忙说:“并未。”

    江霄飞又问:“你为她抱不平?”

    “没有,”顾知攘说,“只是想不明白,才冒昧前来问义父的。”

    江霄飞:“偏殿上,你一开始就想选她,是不是。”

    顾知攘:“是。”

    江霄飞:“那当时为何要先问鹭羽?”

    “……”顾知攘低头,想编个理由出来。

    “现在你也是为她而来,是不是?”江霄飞倦怠道,“有话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顾知攘直声:“可否请义父言明,当日为何要叫孩儿取舍。”

    江霄飞:“其中缘由暂不可言明,总之是为你好。”

    “……”顾知攘躬身,“求义父应允,让阿璕给家中传信,报平安。”

    “可以。”江霄飞回答的十分爽快,“明夜之后。”

    能有此收获,实属顾知攘意料之外,他眉梢藏笑,不敢再得寸进尺。

    江霄飞看见那笑,不觉也弯了弯唇角:“没事便回。”

    “是,义父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顾知攘得了个好消息,脚步比下午下山时还要匆忙,他疾步往自己房间走,看见立在门口的段璕时,才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件事:为什么葛勤要将两人安排在同一房间内?

    葛勤不管闲事,他这么做一定是江霄飞授意。

    罢了,明日再去问清楚吧。

    顾知攘对着段璕挥手,大步跑到她跟前问:“怎么在这儿?”

    段璕说:“我喊你,你不在,我害怕。”

    “阿璕,对不起……”顾知攘愧疚道,“我刚去找义父,他同意让你给家人传信了。”

    “真的!”段璕拉着顾知攘的手原地蹦跶几下,脸上再不见阴霾。

    “真的,”顾知攘将她不小心落在唇边的碎发拨到一旁,“今日他同意传信,改日我再去求他让你回家,他一定也会同意的。”

    “阿知,”段璕蹭了蹭眼角的泪花问,“你是摇光还是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