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甭笑我，要不是我，你这些年哪能这般挥霍舒坦？现在又要去米国养老了，不也是托我的福？”兰姨似笑非笑。“我做的都不会白费的，‘沈氏’终有一天会是我的，到时要是心情好，还能再给你一笔。”

    说的倒也是，他这些年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要不是这个女人，他还真过不了这种好日子。

    老季打开瓶塞，往两只玻璃杯里倒酒。

    他拿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进兰姨的手里。

    兰姨轻轻摇了下酒杯，环视四周。

    “你的小情人呢？”

    “不是要去米国了吗，回娘家道个别。”老季挪了下位置挨近女人。“多给你们两天时间可以，今晚你就别回去了，最后一次陪陪我？”

    兰姨淡漠地回头看眼前的男人，没有说愿意也没有反对。

    她轻轻与他碰杯，先啜了一小口酒。

    嘿，果然是有事求人时这个女人才会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

    老季喝了一大口酒，大胆地环住她的腰身，吻在她的耳畔徘徊。“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够拼的，你说沈浩看不上你是不是因为他了解你是什么货色？只有我傻不拉叽的掉进你的温柔乡，甘愿被你利用？”

    兰姨面色骤冷，闪过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眸里的杀意。

    她捉住男人的双肩将推倒在沙发里，坐上去。

    “都死掉了的男人，提他做什么？”她指尖抚过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妩媚的眼睛足以吞没他。“说什么利用，你还不是把我揪得死死的，嗯？”

    老季仿佛回到了年轻的那个时候，对女人的热情重新被点燃。

    兰姨举杯喝了一大口酒，并没有咽下，而是俯身喂男人喝。

    亲昵撩人的举动惹得男人心花怒放，贪婪地喝下她喂下的那口酒。

    他正要去解女人的衣裙，她却翻下身去，走向浴室。

    “湿了身子不舒服，我先洗个澡，你床上等我。”兰姨回头冲他抛了个媚眼。

    “全身的火都被你点起来了，等不及了。”老季追过去，就要抱女人，她只手抵住他的心口，嘟着红唇摇摇头。

    “真是个粗人，没耐心又没情趣，你教人怎么喜欢得起来？”

    这就是他和沈浩的基本区别，所以她的心思都在那个男人身上。

    老季吞了口口水，将那团火压下去。

    “等着啊！”似是弥补的，女人主动亲了下他的嘴，微微一笑，进了浴室，将门关上。

    半老余娘了，还这么撩人，这可比外头的小妞儿得劲多了。

    老季歪嘴笑，将杯里剩下的那点酒一饮而尽，然后三两下将衣物退掉，光溜溜地躺下。

    他盯着那道紧闭的浴门，隐约听到花洒打开，水哗啦啦的动静。

    大雨猛烈的敲打着屋顶，冲击着玻璃，奏出激动人心的乐章，就像老季此时的心情。

    他的心跳越来越激烈，就像有人在心谷里敲着战鼓，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绞痛随着心跳激起，老季身子猛地抽蓄，双手紧紧地捂住心腔。

    心跳仍在加速，随时都要蹦出心口似的。

    “啊—”疼痛如刀绞，老季面色煞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下来。

    怎么回事？

    虽年过五十，可老季身体一直很好，平时连感冒都很少得，怎么这个节骨眼就心口疼了呢？

    那阵绞痛愈来愈猛烈，就像窗外的狂风暴雨般杀了个老季猝不及防

    老季紧紧地压着心口，整个人在床上痛苦的抽蓄扭曲，遮在身上的被子被蹬落在地上。

    他感觉到肺在收缩，渐渐无法呼吸。

    “救……救命……”他这才想要求助，伸浴室的方向呼喊。

    花洒关掉，兰姨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还是那套半湿的衣裳，她根本就没有沐浴。

    她站在门边，冷眼看着痛苦挣扎的老季。

    呃？

    看到女人无动于衷，老季只觉背脊一阵恶寒，似是明白过来的瞪大惊恐的眼睛。

    “你……你给我下毒？！”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翻下去，可是心口又了一阵剧烈的绞痛，他张大嘴巴想要喘气，却呼不进一口空气。

    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模糊，他愤怒的朝女人伸手，恨不得将她掐死，他的身体却失去力量的瘫在那里，除了抽蓄，再无其它。

    兰姨看着床上的男人渐渐没了动静，即使断了气，他仍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瞪着她。

    她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走过去确认情况。

    酒里下的不是什么剧毒，但她了解老季的生活习惯，只要稍微刺激一下，他的心脏就会承受不住。

    她将那瓶马爹利里剩下的酒倒入马桶里冲走然后将空瓶放进准备好的黑色垃圾袋里，再将那两只玻璃杯清洗干净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才找来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