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衣疑案(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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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紧皱,茶杯“啪”地一声落在桌上,茶水微微溅出几滴。

    他抿了一口大浓茶,强压下心头的焦虑,又暗自叹道:这新来的县令倒是仪表堂堂,可年轻得过分,就怕是绣花枕头,摆不上用场。万一事情压不住,不仅他乌纱不保,我苏某人的余生也得毁了!

    正烦恼间,门口远远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清白官袍的青年缓缓走来。

    青年身材修长挺拔,腰背笔直,白袍下的步履不疾不徐,竟自带一股从容之气。额间的玉冠在晨光下映出微微光泽,他眉目清俊,面容温润如玉,嘴角含着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让人不自觉觉得亲近。

    苏正卿抬眼一看,正是新任县令陶勉!

    他连忙起身迎上前去:“陶大人。”

    陶勉微微颔首,停步在堂前,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苏县丞,辛苦了。”他说完,稍稍拱手行礼,礼数周到。

    “哪里的话,这是下官分内之事。”苏正卿嘴上应着,心里却暗暗琢磨:这位新县令看上去是个笑面佛,但究竟是佛还是狐狸,还得再观察观察。

    陶勉眼神扫过公堂,最后落到案几上摞得乱七八糟的卷宗上,眉头不可察地轻皱了一下。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三案连发,凤州人心惶惶。尸体可有好生检验?”

    苏正卿一愣:“验是验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天的这具尸体是被一剑割喉的。”李长曳跨进公堂内部,沉声说道。

    陶勉抬眼,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时,微微一怔。

    她穿着一身玄色短打,袖口用金线绣成的月桂枝纹闪闪发光,腰间系着薄束带,干练又显几分洒脱。

    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走路带风,偏偏那张脸生得过分清秀,眉目清冷,竟让人觉得这一身泥水都带着几分独特的美感。她步履匆匆,气势内敛,却也硬生生把凤州县衙的堂前踩出了刑场味儿。

    陶勉眼神一暗,眉间笑意却不动声色,语气依旧温和:“这就是凤州的李班头?”

    “是。”李长曳简短回答,将包裹放在案几上,径直打开,语气淡然却不失礼数:“见过陶大人,尸体已经确认,死者是张高之女张齐,年十六。”<                                                她抬眼看了一下堂上的这位县令,见他眉目温润,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怎么看都像个无害书生,心里不由得替这位捏了把汗:这样的人,能压得住凤州这摊子烂事?

    “张齐?”苏正卿听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西街张铁匠的女儿?她招惹上谁了,竟落得如此下场。”

    “死因是一剑致命,割喉位置精准,出手非常干净利落。”李长曳抬眼扫了一圈,语气冷静,“尸体从千河抛下,我猜想是为了引人注意。”

    “引人注意?”陶勉挑眉,语气含着几分探究,“李班头,你觉得这案子和之前那两人有关吗?”

    “这……很难说。”李长曳顿了顿,表情严肃,“张齐的死法和樵夫、马贩子的死法完全不同。樵夫二人皆是被连砍数刀,现场打斗痕迹明显,凶手显然情绪失控。而张齐不同,她的死法冷静而精准,完全不像是同一人所为。”

    陶勉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微微一笑:“所以,李班头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两起独立的案件?”

    “也未必。”李长曳指了指包裹中的被面,伸手捻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碎片,“这是在裹着死者的平安被面中发现的金箔碎片。我怀疑,这片金箔,可能是案件的关键。”

    “金箔?”苏正卿挤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差点把茶喷了:“就这么一点?能换几个铜板?”

    “它的价值不在大小,而在来源。”李长曳目光微冷,“这些金箔工艺极为精细,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陶勉低头仔细打量那金箔残片,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挲过布料上的纹理,沉吟片刻后抬眸看向她:“如果这金箔和张齐之死有关,那么你认为樵夫和马贩子呢?他们身上有什么类似的线索吗?”

    “目前没有发现。”李长曳回答得很干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张齐的死绝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恐怕也和之前死的两人脱不了干系。”

    陶勉若有所思道:“这被面从哪来的,你查清了吗?”

    “根据死者母亲张大娘的说法,这被面是她在城郊破庙的摊贩处买的。”李长曳回答,眉头微蹙,“凤州这边寒衣节的习俗,家家都会去庙里求些平安被面,做成冥衣烧给地下的亲人防寒。而这些摊贩总是流动,行踪不定。要找,还得费一番功夫。“

    她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陶勉:“不过,我已经让阿月去查了,她跑得快,也熟这些门路。”

    陶勉点点头,目光沉凝,缓步走到李长曳和苏正卿之间。

    “苏大人,李班头,我明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