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六十五章 可怜之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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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侍有要事禀报。”福顺低眉上前,神色凝重。

    “何事?”赵轻墨淡淡扫他一眼,放下手中棋子。

    “呃,是.......”福顺抬眼余光瞟向一旁的景乔,心中踌躇着应如何回应。

    赵轻墨见不得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眉头轻皱,语气稍重了些:“讲。”

    福顺肃然禀报道:“幽禁于玉华宫的姜小卿苦求面圣,其情切容。”

    赵轻墨微拧眉心,厌恶地摆手道:“他此前也非仅此一次,朕也曾明言不愿再与此人纠缠,何以如今还要再三请命?”

    “奴侍深知皇上心意,然此闹的尤为严重,姜氏声称有紧要之密事相告,故而不得不禀报。”

    赵轻墨默然不语,景乔细思之下,借口虽然牵强,但若真有重要之事禀告,自然另当别论。且赵轻墨并非铁石心肠者,姜战辰自潜邸时便追随左右,相伴多年,纵有诸多恶行,赵轻墨内心深处亦存怜悯之心,对此他更能体谅。

    “皇上不如去看看吧。”景乔低声而温和地建议道,他明白此刻赵轻墨需要旁人为其决定。

    瞧着赵轻墨眉间愁云密布且凝眸静思的模样,景乔再道:“不妨听他一言。”

    “也好。”赵轻墨下定决心,叮咛他保重身体勿过劳,之后悄然离场,直奔玉华宫而去。

    景乔凝视着雪止之光,脑海里浮现那个深锁宫门之人。思绪纷繁如雪片纷纷扬扬,起伏不定。

    玉华宫外,侍卫见皇帝亲临,立即让出道来,开了正殿的门恭迎皇帝。

    赵轻墨步入殿宇,                                                寒意刺骨,昔日辉煌的玉华宫如今已趋于衰败,偌大殿堂空无一人,华贵之物一律搬空,落寞无比。

    踏进内室,见床上倦缩在角落处的人再无往日的骄傲光鲜,此刻披头散发,身着单薄的衣杉,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心中犯起一丝怜惜,缓缓向床畔走去,立于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人:“朕来了,你有何事非见朕不可?”

    “皇上。。。”姜战辰抬头看他,眼中蕴含的泪水汹涌而出,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轻墨心中仍有所不忍,欲伸手如同往常那般,轻轻搂住他以化解痛楚。然而未待他行动,便紧闭上双眼,再次张开时已然恢复清醒,深深呼吸,双唇微张,低沉地说道:“朕原本认为,你只是有点儿任性与跋扈,却没料到,你竟藏着如此祸心。何故一次又一次地伤及他人呢?”

    姜战辰昂首,眼底闪过森冷之色,咬碎钢牙道:“皆因你的疑虑与不信,故我唯有铲除异己,以保自身宠幸无虞。”

    帝王微皱眉宇,言道:“朕不信你?朕待你不好吗?”

    姜战辰冷笑回应:“好?你待我好,不过因我是姜家人,需借此稳固帝位罢了。你从未真正信我,你只信你自己而已。”

    赵轻墨不禁讥笑出声:“这么多年以来,你以为朕对你始终是虚情假意吗?”

    姜战辰语气冰冷:“皇上是否曾真心怜惜、挚爱我,自知最深。”

    赵轻墨沉气,神情冰冷道:“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继而自嘲地笑了,“朕确是愚昧至极,朕对你这个陪伴多年的枕畔之人了解甚少,竟不知你是如此狠毒。”

    姜战辰紧咬牙关,面带讥讽的微笑,反驳道:“陛下所不知之事甚多,何止臣侍一人之遗漏。”

    “你此话何意?!”赵轻墨紧盯其脸,试图窥探其中隐秘。

    姜战辰深陷绝地,满脸愤恨却又带着讽刺的笑容,“问我作甚?不如问问你那位才智卓越的君后吧!”在绝境中,姜战辰放声大笑,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皇上说我狠毒,但与君后相比,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你这是何意?为何将你的恶行牵扯到君后?”赵轻墨眉头紧锁,听到他提及上官容宁,便感到不祥,心如擂鼓。

    姜战辰昂首挺立,眼神里尽是无尽的绝望,但那自负不凡的气质依旧:“我自是狠辣,可上官容宁真如表面那般温和良善吗?”姜战辰饱含讥讽地嗤笑一声,接着言道:“自他登上君后之位,沈轻舟便缠绵病塌,病情反复无常,且久治不愈,难道皇上从未有过一丝疑虑?”

    赵轻墨眉头一跳,心跳加速,语气凝重地道:“轻舟身体一向虚弱,他的病痛和君后有什么关系,何况容宁时刻关心着他的健康,时常命令太医悉心治疗,朕又为何要怀疑呢?”

    “是吗?”姜战辰,冷冷一笑,反问道:“君后任命周渺照顾沈轻舟的身子,可是越是照顾,他越是病重。这又是何道理?不知皇上可曾对此产生疑问.......”

    “够了。”赵轻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是想挑拨是非么?可惜,多言无益。望你好自为之,在此度过余生,以弥补过错。”话音未落,赵轻墨便欲离去,却听闻姜战辰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