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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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纾禾摇摇头,眼眸低低:“方才不知王爷在此,无意叨扰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赵渊不以为然:“本就是我躲着不见人,姑娘何罪之有?若真要论罪,也是我惊扰了姑娘。”

    细雨霏霏,宋纾禾翩跹身影融在雨幕中,如弱柳扶风。

    赵渊扬眉,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叹:“今日不宜垂钓,只怕得空手而归了,改日我再登府谢罪。”

    他笑笑,“姑娘吃鱼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宋纾禾怔在原地。

    ……

    秋霖脉脉,映月阁满地落花残瓣。

    冬青俯身挽起毡帘:“姑娘快些进屋,奴婢再让人送姜茶过来,姑娘喝着也好祛祛寒……公、公子?”

    孟庭桉临窗而坐,案前一壶清茶,他正在同自己对弈。

    抬起的一双眼眸漆黑深邃,孟庭桉目光沉静平和,如不起波澜的秋水。

    指骨分明的指尖捻着一枚黑子。

    窗黼半支,朦胧雨丝飘摇落入屋中,零星落在孟庭桉手边。

    宋纾禾一时失了声,安安静静立在门边。

    孟庭桉眉眼温和:“怎么站在那里?”

    他亲自为宋纾禾解下淋湿一半的斗篷,又盯着她喝下姜茶,期间还有空下了五子。

    “筵席结束了?”

    宋纾禾如实道:“还没。”

    她面露迟疑,斟酌道,“哥哥,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三王爷。”

    孟庭桉不语,静待宋纾禾的下文。

    不知为何,他这样,宋纾禾反倒惊慌失措:“我那时并不知他在那里,若是早知道,我定不会从那边回来。”

    宋纾禾说得急,差点呛住。

    “慌什么。”

    孟庭桉一手抚着宋纾禾的后背,“慢慢说。”

    雨打芭蕉,窗外树影婆娑。

    宋纾禾枕在孟庭桉膝上,昏昏欲睡。

    她低声呢喃:“我们没说什么,兴许他今日是过来寻孟老爷的。”

    孟庭桉轻声:“嗯。”

    宋纾禾半梦半醒间,好似听见李管事的声音,抬眼望去,果真见孟庭桉手中多出一物。

    铜胎画珐琅蓝花圆盒精致小巧,盒中红袱装着一只彩色锦鲤。

    锦鲤大大张着鱼唇,像是要吞下庞然大物,又或是些旁的什么。

    “怎么是空心的?”

    宋纾禾接过,面露惑色。

    倏尔,她脸色一白,惶恐不安望向孟庭桉。

    她一点点往后退开。

    甫一动作,手腕立刻被孟庭桉握住。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指节修长,骨节分明。

    孟庭桉眸色不明,他唇角勾起浅浅笑意。

    “绒绒不是喜欢锦鲤吗?”

    暖阁还未掌灯,光影昏暗,耳边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

    宋纾禾鬓角沾染着点点泪珠,纤长睫毛颤动不止。

    她早该知道,孟庭桉这样的人,即便生气,也是不动声色的。

    居于高位之人,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宋纾禾还记得自己离开阁楼的那一夜,她亦步亦趋跟在孟庭桉身后,心惊胆战。

    虽说还在自家府上,可宋纾禾除了阁楼,从未在府上闲逛,自然也不认得路。

    孟庭桉人高腿长,走起路来如行风。

    宋纾禾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她不知孟庭桉是何时放慢脚步,只知自己撞上孟庭桉后背的那一刻,脸色定然惨白如纸。

    养父养母都不敢得罪的人,她自然也得罪不起。

    “怕什么。”

    意料之中的怪罪并未落下,孟庭桉眉眼温润,不疾不徐牵着宋纾禾的手往前走去,“走罢。”

    月色柔和轻缓,斜斜落在两人脚下。

    宋纾禾忐忑不安,一双眼睛怯怯,时不时抬眸瞥向孟庭桉,又飞快收回视线。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被养父养母送到孟庭桉身边的,也知道自己日后不会再回到阁楼。

    宋纾禾犹豫不决:“……你、你不生气吗?”

    那是她自筵席后,同孟庭桉说的第一句话。

    孟庭桉转首回眸。

    大片大片的树影落在孟庭桉脸上,宋纾禾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见他很轻很轻笑了一声。

    “不会。”

    “那你生气,会打人吗?”

    孟庭桉再次驻足,檐下悬着的绫纸灯笼摇曳,烛光如金箔洒落在孟庭桉眼中。

    他沉声:“他们打过你?”

    “没有。”

    兴许是知晓宋纾禾身上不可留疤,养父养母只会打骂跟在宋纾禾身边的聋哑婢女。

    宋纾禾记不清自己还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出府路过湖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