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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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退避三舍,宋纾禾无奈挽唇,又笑:“她这性子,倒是直率。”

    冬青手上捏着美人捶,挨着脚凳倚在榻边,替宋纾禾捶腿。

    “姑娘今夜早些歇息罢,明日赶路,莫再为着那台屏伤了眼睛。”

    “行囊都拾掇好了?”

    “好了好了,李管事还特地把奴婢叫去一趟,细细交待了一番。说来也怪,公子也并非第一次出门,可如此大阵仗,奴婢还是第一次见。”

    冬青压低声,“说是临近年关                                                ,山匪横行,这才添了人手。可奴婢听李管事的口气,不像防山匪,倒像是在找人。”

    朝堂诡谲多变,风起云涌。再说下去,恐怕犯了忌讳。

    宋纾禾摆摆手,示意冬青不必往下说。

    翌日起身,果真见随从的侍卫比往常添了不少。

    一行人浩浩荡荡,马车顶为镀金铜火焰宝,四面设有栏杆,车前饰双重云纹雕拱明珠。

    行至一村庄时,又有奴从飞马而来,请宋纾禾和孟庭桉下车更衣安歇。

    为首的妇人一张脸晒得黝黑,庄妇打扮,一口乡音含糊不清。

    宋纾禾凝神细听片刻,才知妇人是在请自己用膳,说他们家的鲈鱼乃是今早得的,小火慢炖,熬了整整一个早上,这会吃再好不过。

    妇人妙语连珠,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宋纾禾笑得连咳两声:“如此说来,这鱼羹是非尝不可了。”

    妇人满脸堆笑:“正是呢,也是亏得我当家。他这人旁的不会,倒是做得一手好鱼,姑娘快这边请。”

    村庄土路泥泞,寸步难行。

    妇人面色窘迫:“这是村里的土路,姑娘怕是走不惯。”

    左右环顾,寻了块平整石块,又掏出巾帕擦拭干净:“姑娘请在此处歇歇,我去去就回。”

    此处临湖,远眺水波粼粼,岸上芦苇丛生。

    宋纾禾好奇:“那鲈鱼,可是从湖中所捞?”

    妇人双手在腰间擦了擦:“正是呢,我家那位好捕鱼,他这人没什么大本事,捕鱼却是一等一的好。”

    说着,又匆忙往自己的农舍走去。

    秋风萧瑟,宋纾禾下车时并未披上狐裘,此刻难免觉得冷。

    冬青跺脚急道:“是奴婢疏忽了,竟忘带上姑娘的暖手炉。”

    马车离这不过百来步,且庄子里里外外,都是孟府的人,冬青躬身:“姑娘先略坐坐,奴婢回马车一趟,很快就回来。”

    前后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宋纾禾点头:“去罢。”

    湖面水光潋滟,风声簌簌。

    披帛曳地,宋纾禾俯身拾起,倏尔瞳孔骤紧。

    芦苇外不知何时支着鱼竿,那鱼竿离水面两尺多高,不见鱼饵,和上回在孟府初见勤王如出一辙。

    宋纾禾如坠冰窟。

    勤王半路染上疟疾不知生死,孟庭桉突然加派人手大肆寻人……

    冷意渗入骨髓,冰冷森寒。

    一片枯叶从头顶飘落,宋纾禾猛地抬起头。

    倏尔,肩上骤然一暖。

    孟庭桉解下大氅披在宋纾禾肩上,他温声:“怎么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