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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小院里,你怎的不将那两个小厮打趴在地?”姜芙想着沈溯总是低着头的模样,既生气又难受。

    沈溯那个木头明明就是个练家子的,怎的就不会出手制止他们而任他们这般来欺辱呢!?

    若非从前亲眼瞧见他提着刀血洗连家与苏家满门的模样,姜芙亦想不到卑微得从不抬头的他竟有着如同阿兄甚至比过阿兄的身手。

    篆儿被姜芙质问得一脸委屈:“娘子不曾吩咐过篆儿啊……”

    “哼!”姜芙气鼓鼓的,也不知究竟是生篆儿的气,还是她自己的气。

    “娘子……”篆儿却是丁点不怕她生气,她家娘子啊,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爱使小性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断不会为了这些微的小事当真生她的气,“缘何如此在乎那个花匠啊?”

    “篆儿,从今往后,你不可再一口一个花匠地这般来叫他。”姜芙又瞪了篆儿一眼,蹙着秀眉极为认真道,“他姓沈,单名一个溯字,逆流而上的溯,往后你要叫他沈郎君。”

    篆儿:“……”

    不,她一点都没有兴致也不想知道那个花匠姓甚名甚,娘子不必如此认真地同她解释的!

    “娘子你莫非……”饶是觉得不可能,篆儿还是试探般小心地问道,“喜欢上那个花……那个沈郎君了?”

    篆儿还以为自己会听到姜芙否认,即便不是,也至少该看到她迟疑或是沉默不予回答,谁知她却是瞧见本是蹙着眉的姜芙舒开眉心笑了起来,肯定且毫不犹豫地用力点点头,“嗯!”

    她面上没有分毫羞涩之色,仿若这本就是毫无疑问理所应当的事情。

    “阿溯他很好很好的。”姜芙抿着甜甜的笑,似乎只是提及沈溯而已,便已能令她欢喜,“他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郎君!”

    “我说篆儿,你怎么哭了?”姜芙忽尔发现篆儿听了她的话后竟是苦着脸哭了起来,“有什么好哭的?”

    “篆儿是哭自己怎么就知道了娘子这么不得了的事情。”篆儿的确是苦恼又难过,“娘子这般,让篆儿如何同大郎君还有大娘子交代呀……?”

    难道她又要同此前娘子此前与苏郎君往来时那般瞒着大郎君与大娘子吗?

    这让她如何对得起对她有救命乃至养育之恩的大郎君与大娘子?

    “娘子这还不如不让篆儿晓得这事儿呢……”篆儿愈想愈难过,哭得也就愈厉害。

    姜芙非但不宽慰她,反是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这我可不管,反正你前边信誓旦旦地答应了我不告诉我阿兄阿嫂,你要是食言,我就不要你了。”

    “……”篆儿哭唧唧,“那娘子要告诉篆儿娘子是何时认识的那位沈郎君的。”

    “我说篆儿,你这是想套我话呢是不是?”姜芙又再捏捏篆儿的鼻尖,“我可不上你的当。”

    篆儿:“……”

    坐在外边驾辕上驾车的姜顺听着车帘后篆儿装委屈却被姜芙识破的话,笑呵呵的,心道是娘子怎么可能会上篆儿的当。

    马车入了城,正驶入天波门外第一区还未到襄南侯府门前时姜顺便将马车停了下来,篆儿掀开帘子,“怎么突然停下了?”

    篆儿话音才落,便见得站在马车旁的苏泽。

    苏泽正待说话,不想篆儿根本没有要听他说上些什么的打算,当即就将车帘放了下来。

    娘子如今不愿意见他,大郎君想必很是高兴,那她便无需多加理会他了。

    “是出了甚么事?”一边看着怀里木芙蓉一边想着如何惩治那两个到沈溯那儿闹事的小厮的姜芙抬眸看向篆儿。

    篆儿回道:“回娘子,是苏郎君。”

    “姜顺,回府。”姜芙听得篆儿的话面色忽地冷了下来,隔着车帘当即吩咐姜顺。

    姜顺愣了一愣,毕竟他是见过姜芙见到苏泽时欢喜的模样的。

    不过他一介下人,不可对主子的事情多加猜想,按娘子的吩咐行事就行。

    于是姜顺只对苏泽垂了垂首便驾着马车走了。

    根本不给苏泽说话的机会,更不给他见到姜芙的机会。

    君子有仪有礼,饶是苏泽想要见一见马车里的姜芙,此时马车已走,他不便再追上前去,更不可能大声唤车内的姜芙,唯能立于原地目视马车离开。

    偏巧路上有人经过,不知是谁人府上的奴婢,见着这一幕即朝苏泽投来异样的目光,一边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这令苏泽尴尬又难堪,面上阵阵发白,不由捏紧了拳头,低着头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