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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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生活怎么办?她可都还没能与他好好相处呢!
不行不行,这事儿还不能让阿兄阿嫂晓得。
“我就是不想去嘛!”姜芙又搂上于筱筱的胳膊,女儿一般晃着撒娇,“阿嫂,以后莫再让我去见这些个不相干的人了好不好?”
“怎就是不相干了?”于筱筱无奈,“你今已十七,已到了该嫁人的年纪,纵是我与你阿兄为你寻得了好人家,也总要你自己去相看的不是?这日子可是要你们自己个儿过的,若是你不喜欢的,岂非要后悔这一世了?”
“酥酥还不想嫁人嘛。”姜芙将脑袋靠在于筱筱肩上,愈发撒娇道,“酥酥还要多陪陪阿兄和阿嫂呢!”
“你呀……”于筱筱被她晃得心软,“都是能嫁人的娘子了,还这般孩子气,若是嫁了人,谁个人家能这般惯着你?”
“若是没这样的人家,酥酥就不嫁了,一辈子都陪着阿兄阿嫂!”姜芙歪头娇笑,心中却是道,沈溯就能这般惯着她呀!
沈溯待她可好可好了!
想着明日便能再见着沈溯,姜芙的心便雀跃不已。
侯府门外,仍在等着见上姜芙一面的苏泽非但等不到姜芙,甚至没等到她今日未去赴约的一字解释,反是等到了篆儿将他才托人送到姜芙手上的他亲笔所写的诗册给还了回来。
他难以置信地接过篆儿递来给他的诗册,怔怔问道:“酥……你家娘子可有说何故将这诗册交还苏某?”
“奴婢不知。”篆儿摇头,“娘子只道让奴婢将诗册还给郎君,再未多说什么。”
篆儿说完,朝苏泽福了福身,未有多言,转身回了侯府。
过了良久,苏泽才缓缓回过神,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看似失魂落魄,然而他抓着诗册的手却是用力捏紧,生生将书皮给捏破了。
苏泽本出身显赫之家,父亲早年为枢密副使,母亲乃先帝时期徐宰执幼女,然十年前御史台与知谏院罗列出苏父数条罪状,不仅指其贪赃枉法,更指其通敌叛国,才致襄南侯及其部下战死于汜水一役。
更有甚者,有谏官指当时已亡故的徐宰执与此事亦有干连,以致当时将将登基的新帝震怒,处苏父枭首悬颅之刑,追回徐宰执的谥号,苏徐两家上下皆因此牵连而入狱,时逢隆冬,狱中阴冷艰苦,本就体弱多病的苏母捱不住,病死于狱中。
后来是以姜蒲为首的十数官员为苏徐两家上书求情,于此案不相干的无辜老幼妇孺才皆得出狱。
而他们得以出狱之时,苏母已死去多日,并在死去当日便被狱卒拖至乱葬岗扔弃,未能亲自为母亲入殓的苏泽出狱后的首要之事便是直奔乱葬岗寻回母亲尸骨。
然而那前日知府才下令整饬京畿糟乱之地,乱葬岗自在其整饬之列,受命官员照以往之法,几桶油一把火,焚烧了乱葬岗。
苏泽到得乱葬岗时,那已是焦土一片,其母尸骨再寻不得。
苏家自此,家破人亡,若非姜蒲求得圣上开恩留得苏家府邸予其老幼,苏泽已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那时除了自幼陪着苏泽一块长大的伴读以及年迈的门房之外,苏家再无他人留下,幸得有姜蒲,他们才不至于无处可去。
也自那时起,姜蒲接济起了苏家的一切吃穿用度,虽不能让苏泽的生活如同从前一般,却也能让他过得远胜于寻常殷实之家。
不仅如此,姜蒲更是劝其继续读书,送其入京中最负盛名的书院,供其读书,以参科举入仕,光耀苏家门楣。
虽后来姜蒲听信卜卦之说极力反对姜芙与其往来,除此之外,在待苏泽一切事上,姜蒲与从前不曾有变。
苏泽在姜蒲眼中,是于江山社稷大有建树的栋梁之才,可他却非姜芙的姻缘良配,故而始终且极力反对姜芙与其往来。
即便如此,他仍旧是苏泽乃至苏家的恩人。
若非有他,苏泽难以活命,更不可能有机会事科举。
国有法定,三代之内有罪者,不予科考。
姜蒲已不知多少次向圣上举荐苏泽之才,以请圣上予他事科举之机会,然而却每每都被御史台封驳而回,道是若开此例,立法何用?
是故苏泽今已弱冠之纪,却迟迟不能入科场,姜蒲为其才学埋没深感遗憾,因而饶是知晓朝圣上举荐无果,他始终不放弃这一线之机。
姜蒲待其可谓恩泽如山,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苏泽的恩将仇报,致姜家满门曝尸于野,其非财狼又能是什么?
姜芙坐在窗边,从昨夜至今终是能静下心来的她一边端详着白玉瓶中的绯桃花枝一边细想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事。
说来,阿兄反对她同苏泽往来并非自那游方道士卜卦时起之事,而是早自那之前,阿兄便已同她明言,少与其往来。
从前那时她便觉阿兄荒唐,从不信天命的阿兄为何对一个游方道士的卦言深信不疑?
如今想来,并非阿兄信其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