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路云和(修)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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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任氏没搭理她,问身旁行刑的男子,道:“她交代那个野男人是谁了吗?”

    男子名叫朝晖,在戏班子里唱生角,今日白天刚跟阿白演过《张协状元》,扮张协一角。m.juyuanshu.cc

    他好似有些难为情,道:“师父,不是我们不尽心尽力,她骨头实在是太硬了,不论我们怎么打,她都不松口,您看,徒儿手都打红了~”

    他张开手,露出泛红的掌心。

    庄任氏淡淡看了一眼,看似漠不关心,嘴上却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上次给你的药还有吗?”

    朝晖委屈巴巴地捏住了庄任氏的一点衣袖,道:“有~”

    “回去擦药吧,药擦好了就好好休息,馨儿,去帮他擦药。”

    馨儿眉开眼笑,道了声是,“公子随奴家来吧。”

    透过人群间隙,能看到二人远去的背影越靠越近,朝晖的手攀上了馨儿的腰。

    馨儿娇笑着躲了躲。

    阿白浑身颤抖不住,不知是被恶心的,还是失血过多。

    庄任氏上前一步,正要说等你何时想起来,想说了,何时再来敲门,可一个等字刚出口,阿白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拎起门旁砍柴的斧头转身就走。

    她一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三日前夺魁那日,在将她围起来,欢腾庆贺的人群中,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道身影与周遭雀跃的氛围格格不入,只是淡然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异类。

    只那么一晃,再看,人就不见了,阿白却莫名觉得熟悉。

    第二日,她为避人眼目,特地戴上假髻和面纱,打扮成老太婆的样子上街买菜,可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匆忙打过招呼后远离那条街,没走两步就遇见了昨日那白衣男子,男子开口就是一声娘子。

    看到她眼里的茫然之色,男子忙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相公啊。”

    阿白惶惶然四下里一望,转身就走,要甩开这瘟神,谁知他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追在她身后大喊:“哎,娘子,娘子!你别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相公啊!”

    ……

    若说那时的她只是觉得熟悉的话,现在的她,则是把一切都记了起来!

    一年前,就是这个登徒浪子阴魂不散,现今再次相逢,功力不减从前,直接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今自己身上这几十道鞭痕,没有一道不与他有关!

    今日,你非死不可!阿白心道。

    她凭着记忆,气势汹汹地走街过巷,吓退一众路人,拐进一条偏巷,抬脚踹开一扇不甚结实的破木门。

    院里卧着一条昏昏欲睡的大黑狗,一个激灵跳起来狂吠不止。

    阿白一记眼刀射过来,大黑狗瞬间偃旗息鼓,呜呜两声,夹着尾巴原地转了个圈,又卧下了。

    路云和听到动静,惊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毛笔。

    他打了个哈欠,把披在身上的外衫拉了拉,含糊不清地说:“谁啊,吵死了。”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起身去开门,刚走到门前,门就被从外面大力推开了。

    路云和躲闪不及,被大开的门扇拍了脸。

    路云和脑袋朝后一仰,捂着鼻子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还没反应过来,颈间一凉,他暗道一声不好,什么世道?盗匪竟敢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

    胸口一记重击,一股力道袭来,他被逼着往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墙上。

    路云和忙举起双手,颤声道:“英、英雄好汉!你也看见了,小生这破屋子里,除了字画,真是一件值钱的也没有,如、如果您喜欢的话,大可以将那些字画全都拿去。”

    说话间他垂了垂眼,瞥见一团糟乱的头发,忙又将眼闭上了,心中叫苦不迭:哎哟,厉鬼索命了哟!

    颈间的凉意又贴近三分,一道女声厉声呵道:“平白辱人清白!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今日,我就与你这登徒浪子同归于尽!”

    不待路云和把这段话中的诸多信息剥离出来,颈间压来的丝丝痛感就叫他心肝乱颤。

    千钧一发之际,他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本能,眸中寒光一闪,方才的轻浮调笑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利刃般腾腾的杀气。

    他手肘游蛇似的滑入身前,格住                                                斧柄,反手一压一别,斧就到了他手中,一个漂亮的旋身闪到女子身后,利斧抵住她后颈,把她按在了墙上。

    整个攻守易势的过程迅猛无比,动作行云流水,叫人眼花缭乱。

    他紧绷的面部肌肉一松,轻挑之意就涌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