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这番话若被有心之人听见，国公府阖府上下都要受她牵连。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宋氏，宋氏吓得步步后退，“国公，表兄……你……你要做什么？”

    宋氏进门前还理直气壮，此刻见到戚北虎面色阴沉，步步紧逼过来，他行五出身，高壮如小山，宋氏真怕他一个窝心脚踢死她。

    戚北虎距她三步远站定，“我不与妇人动手，今日只是关门教妻。从前是我疏忽了，今日一并补上。今日之后，你若再敢说出刚才那番话，我便将你关进家庙，终身再不得出来。”

    “家庙？”宋氏登时被唬住了，吓得用绢帕掩住嘴，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国公府的家庙她是知道的，戚北虎的祖母就被他祖父关进了家庙，整日吃斋念佛，身边就一个老婆子伺候，一辈子再未出来。

    戚北虎继续道，“我与你说明几件事，你要谨记。一，兵权我已经交了，圣人点了头，我如今在太常寺挂着虚职，不用日日点卯。所以你以后出门，别人再不会因你夫君手握重兵，而敬着你恭维你，你左右不过太常寺卿的夫人，从前风光的好日子结束了，以后邀你赴宴的人都会少。二、几位儿女的婚事必然会受影响，他们的婚嫁只能看个人的造化，我做父亲的只能送他们走到此处。阿满的婚事定了，我已经与小顾大人言明我不掌陇右兵权，他并无异议。三、从前你用我的名号收的礼，往后再不会有了。宋氏你记住，若哪日我从你口中再听见兵权相关的事，我即刻送你进家庙。”

    宋氏不知怎么走出的书房，马嬷嬷见她出来立即迎了过去搀住她，夫人面色惨白，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主君的院子马嬷嬷不敢多问，忙扶她回了梧桐院。

    关上门，宋氏依旧痴傻一般，半天不说一句话，眼神都是呆滞的，马嬷嬷被唬得哭天抢地，“夫人，您到底怎么了？您说句话啊，您别吓唬老奴。”

    宋氏还是傻了一般，一动不动，只眼睛滴答滴答地流眼泪。

    像是魇住了。

                                                    马嬷嬷无法，只得下了狠招，见房中无人，咬牙道，“夫人，得罪了，奴婢也是为了您好。”说完抬手在宋氏脸颊上连抽几个大嘴巴。

    她虽不是粗使婆子，也很有一番力气，几巴掌下去，宋氏脸颊被打得红肿起来，过了一盏茶终于回神，当下抱着马嬷嬷呜呜大哭起来。

    马嬷嬷心疼她，可是不管她如何问，夫人只字不提，便也只能劝慰，“夫人，凡事往好处想，国公是您夫君，总不会害您。”

    以往马嬷嬷这么安慰，她是信的，今日瞧见戚北虎那要杀了她的眼神，她再不能这么想。

    她终究不是郑氏，也取代不了她在戚北虎心中的位置。

    宋氏越想越委屈，马嬷嬷只得转移话题，“老夫人一早被太后召入宫，说不定是因为二姑娘的婚事。”

    宋氏一下子不哭了，她上午去了慈恩寺，回来就去前院找戚北虎，因此并不知道这事。

    现在不年不节，如果是因为戚北虎交兵权，不会找老太太。最有可能还是内宅的事，戚明薇的亲事已经定了，接下来可不就是婉儿的亲事了。

    “给我梳妆。”宋氏终于振作起来。

    马嬷嬷一叠音地说好，让丫鬟进来服侍宋氏。

    这天下午，薛氏和胡氏正在明薇房中清点她的陪嫁田庄和铺子。本来这些该是主母宋氏的事，如今都落在两人身上。

    薛氏自然偏心自己小姑，她是一点没客气，她掌家一年，对每个铺子和庄子上的收益门清得很，当下把几个最赚钱铺子庄子划过来，又要了京郊三百亩好地。

    宋氏看她们递过来的清单时，差点气得倒仰，她不敢去找戚北虎，只能来老宋氏跟前抱怨，“母亲，您看薇娘这嫁妆，她把所有的旺铺好地都挑走了，婉儿出嫁怎么办？国公府其他人怎么活啊？”

    说实在的，这几个铺子都是她相中留给婉儿的，奈何戚明薇的婚事在婉儿前头。她做不得那小蹄子嫁妆的主，否则怎轮到薛氏和胡氏当霸王。

    老宋氏放下嫁妆单子，她倒是不在意，索性给宋氏讲道理，“左右没多给，现在是旺铺若经营不善过几年也不旺了。至于田庄就更靠天吃饭，别看山地产量小，遇到大旱的年头，收成比平地强不少。若再种上适合山地的农产，一年少来收成也不少。凡事有利有弊，毕竟是国公亲女，她生母又不在了，没必要为的这三瓜俩枣争论不休，让你说你闲话。且那小顾大人家徒四壁，多给薇娘一些陪嫁也说得过去，旁人还得说你这个主母贤良。不管怎样，这贤名还不落你头上。”

    宋氏一肚子的委屈登时说不出来了，“母亲，您什么时候对薇娘的态度变了啊？”从前母亲可不会替那戚明薇说话。

    老宋氏，“如今与郑氏重修于好，在薇娘的嫁妆上若再克扣，郑氏那关就过不去，你当郑氏是摆设，薇娘出嫁必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