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补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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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能为他包扎的帕子,正想将自己的裙摆撕开,慌忙的手一下子被人按住。

    紧接着,他抬眼对她笑道:“这裙子这么好看,撕坏了怪可惜的。”

    张蝉愣了愣,她身上的衣服是他买的,他不让她撕破用作包扎伤口的布条。

    他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拒绝道:“闻昭,我想我必须要离开。”

    她的眼里还挂着泪,湿润的眸子在夜里泛着波澜。

    半晌,闻昭道:“你想去哪?”

    “我的身世还未弄清楚,来平州前我的名字还写在罗家那张婚书上,罗家牵扯当初假药导致前线兵败一案,这件事涉及很多人,太子就是因为此事受到波折,你不可以和我一起牵扯进这件事里。”

    “你害怕了?”

    见她原先红润的嘴唇被冻得泛白,整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少年将她身上的斗篷拢了拢,系的更紧了一些。

    他伸手拨开她被眼泪沾在眼尾的碎发。

    张蝉胡乱地摇摇头,哽咽说:“我不怕,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

    她哭得太厉害,泪水大颗滚落砸在了他的手心里,连带着她的气息都跟着不平稳,“二娘身边的人涉及到太后,就连聂大人也是太后的人,父亲从前和太后身后的聂家在朝政上更是水火不容。我的身世存疑,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你跟我牵扯进这些事里,将来面临的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不想你死......”

    身前的少年见她哭得喘不上气,伸出手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她觉得应该停下来了,这                                                一切最好到此为止。

    张蝉推开他,她抬手摘下发间那只他送她的玫瑰白玉簪。

    她将那只白玉簪递到闻昭的面前,原先就看不清他真实容貌的眼睛在水雾中的视觉更是模糊,“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会有将来呢。”

    “蝉儿,”

    他的语气不见任何情绪。

    须臾,等她平静下来,他才开口道:“你和我都有自己的过去。”

    他说:“我在你面前杀过人,既然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从不在乎,那么你是不是出身长平侯府,是不是张家真正的千金,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那不一样,我的身世就算将来官府不计较,”她顿了顿,说:“那罗家的事呢?”

    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和罗家有过婚盟这件事,聂桓警告过她,同样地,她也警示过自己。

    “那个人已经死了,何况你的花轿并未登临罗家门,也未曾拜过天地。”

    少年的眼神里带着些狠厉,额前的乌发随着寒风拂动,他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和他,算不上夫妻。”

    寂静中似乎有人在轻叹。

    他的气息扑散在她的颈间,“我答应护你周全,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

    张蝉被人抱紧,他身上温热的气息触手可及。

    她感到脖子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是一条细绳。

    顺着红绳的尾端,张蝉摸到了一个硬物件。她的手指在这个硬物件上轻轻摩挲,一瞬间她出乎意料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

    张蝉眼眶通红,眼尾的泪花还在夜里晶莹闪烁。

    她原本尘封的心像是突然空出了一小块,那一小块似乎装上了别的东西。

    那块地方沉甸甸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兜得住。

    “这是长平侯夫人留给你的遗物,我托人修补了原先断掉的翅膀,现在物归原主。”

    那只金蝉价值连城,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

    林氏进门晚,并不知道金蝉的事,所以也这只金蝉也成为她离开张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当初锻造这只金蝉的工匠是盛京最好的金匠,金蝉的一对翅膀是它身上做工最细致的所在,锻造的时候要掏空心思细细打磨,若是想修补得完好无缺更是要用尽巧思和耐心。

    那一夜,原先金玉堂的岑老板见到刚补好的金蝉翅膀又被压断时,尽管他出的是高价,岑老板仍开口推掉他的委托。

    后来,闻昭暗中亲自去了一堂盛京找到宫里出来的精通金器制作的老太监,他在外拜师学了将近三个月,才敢上手修补打磨。

    他换掉了原先穿在金蝉身上那条沾满血污的旧红绳。

    这只金蝉打磨过后和之前一样,毫发无损,那对原本折断的翅膀经人悉心修补后更见灵动。

    “蝉儿,不管你是谁,你都是自己。”

    她听见他的声音,又轻又沉,不偏不倚地落在那个位置,“你有自己的过去,那些事已经发生了,又何必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