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药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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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段明徽,少年修长的身影已经没有当年弱小卑微的模样。
他腰悬长刀,眉眼冷厉,一副说一不二的架势。如今的段明徽就像一把失去刀鞘的利刃,他带着锋芒失去束缚,杀人不见血。
若说他的这个人是六分容貌像王女,剩下的四分性情完全来自他那位多年未见的生父——天兴帝。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贺兰群隐隐感到不安,此次此刻在城楼的楼顶上,他的周身连带着气息都是无比沉重。
*
闻昭走进屋时,正好瞧见张蝉一个人正倚靠着窗边静静地不知坐了多久。
她没有梳髻,沐浴过后黑发搭在单薄的肩上,额角边的碎发随风轻摆。她的五官笼在灯影里,纤长湿润的睫毛微微地颤抖了两下,双眸半含秋水像一壶醇酒,叫人似醉非醉。
他们从小就相识,重逢之时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之后他们一起生活,他对张蝉的容貌没有多少在意,可当下看向她目光还是忍不住滞留了一刻。
他轻咳了一声,说:“你怎么还不睡?”
她听见声音回过头来,起身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你......回来了?”
房间里很暗,闻昭勉强看清张蝉面前的那张小案上放着的是一碗颜色乌黑,味道浓厚的药汁。
张蝉犹豫了一下,说:“我在等药放凉。”
她也不知道他的情绪如何,瞧这人又闷闷地不说话,她就很想让他替她喝这碗药。
最终张蝉还是先开口:“我以后会乖乖喝,只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闻昭还是没说什么。
他伸手将桌上的那碗药端走,张蝉听到声音后抬眸问:“你做什么?”
“我买了一罐蜜,帮你添进去比较没那么苦。”他将药挪远了些。
“别麻烦了,还是这么喝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张蝉神情微微一收,她刚想起身去端,犹豫再三后又坐了下来。
她虽然不怕苦,可是这碗药完全是按照凌姑教她的分量,由她自己配置。里面的药材据她所知没有一个是不味重的,别说尝味道 光是喝一口都能让她恶心好几天。
药到唇边她实在没勇气张嘴,她咬了咬唇,放下碗纠结道:“算了,还是添吧,怪难喝的。”
闻昭弯唇轻笑,他走上前去将拿那药端走直至门外。
他一个人站在庭院中,先将这晚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石凳上,之后便抽出袖中的匕首。
他挽起袖子,面无表情地用匕首在左手手腕上利落地一划。红腻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缓缓淌下,悉数流进这碗汤药里。
他随便拿了布条缠在刚刚用匕首割破的手腕上,将袖子把伤口遮挡得严严实实。
此时药汁的酸涩和血液的腥味混杂一起萦绕在他的鼻腔,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血和汤药相融。
在端给张蝉之前闻昭先用银针在碗里试了试,之后他自己又喝了一口,最后神色不改地端进屋。
张蝉对时间并不那么敏感,也没怀疑他添匙蜂蜜会那么久。
她听见他已经把药端到自己的面前,抿着唇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
闻昭知道她肯定是不想喝,偏过身敲了敲她的手背,附在她的耳边说:“喝了我告诉你壹心堂的事。”
这人真坏,竟然利用她最好奇的事来勾引她喝这碗那么难喝的药。
张蝉没有说话,她像是豁出去一样冲着闻昭的方向伸手,示意他将碗给她。
她捧着药碗,那副模样似乎是做好了赴死的决心一样。
闻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之后无奈地看完她喝药的全过程。
在张蝉放下碗时,他将一早准备好的梅子糖贴着她柔软的唇瓣塞进她被苦得闭不上的口里。他取了绢帕替她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汁。
那碗药难喝得厉害,张蝉表情痛苦,丝毫不想去回忆它的味道。她含着糖,试图用牙齿将梅子糖嚼碎冲淡口中的那股无法描述的药味。
闻昭见她被难受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心软了半分,低声问:“要不要再来一颗?”
她没说话,感觉喉咙都是那股药味,皱着眉顺着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
“张嘴。”
她听他的话张口,顺着他伸来的手又吃了一颗梅子糖。他给的梅子糖块大,塞得她桃塞鼓鼓的,顺着嗓子轻咽了一声。
闻昭淡笑着调侃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孩,要是让人看见你吃药的模样,不知道我们张大夫会颜面何存?”
“颜面?”张蝉终于把糖咬碎,她咽了一口,忿忿地说:“颜面在这碗药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她喝了口闻昭递来的温水,感受到嘴里已经没那么难受了,才清了清嗓子,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下次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