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狐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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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雪的昭。

    这个名字仿佛大有深意。

    猝然,吱呀一声。

    她还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听见厢房的门被人推开。

    来人的步伐沉稳,除了脚步声他腰间的铜铃也跟着晃了起来。

    张蝉听见铃铛的声音,原先蹙着的眉渐渐变得松弛。

    她问:“这是哪?”

    “慈云寺。”

    “你不是说带我去看大夫?”

    她记得自己喝了一口他给的酒后就脑袋发晕,睡过去之前听见他说要带她去看大夫来着。

    闻昭进屋后坐在屏风外说:“慈云寺的主持海藏大师出家前是有名的杏林圣手,你不是希望眼睛能快点好起来吗,我就带你到这请他看诊。”

    眼下,张蝉的思绪犹如一团打结缠绕在一起的线,怎么解也解不开。

    过了半晌她开口:“闻昭,对不起。”

    闻昭听见她道歉反倒笑了,“做什么道歉。”

    她慢吞吞地说:“昨晚,我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是吗,我还以为是雨呢。”

    张蝉笑了笑,手上还拿着那个狐狸面具。“这是你的吗?”

    闻昭:“嗯。”

    “是狐狸?”

    “是狐狸。”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慢慢靠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张蝉觉得在闻昭身上能感觉到一种神秘,又熟悉的气息。

    她突然说:“慈云寺里点着的香和你身上的味道好像。”

    “我小的时候受海藏主持的照拂,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她听见闻昭提起小时候,发现自己认识他以来好像真没怎么听他说起有关自己的事。

    “难怪你身上也总有一股檀香的味道。那你对这里这么熟悉,是出身庆州吗?”

    “不是,只是小的时候被兄长带来庆州住过一段时间。”

    “兄长?”他的话倒是让她起了好奇。

    “嗯,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张蝉掀开被子,想下床。她弯着腰一边找脚踏边的鞋,一边说:“那你出门在外这么久不回家,你家里人会很担心吧?”

    闻昭见                                                她笨拙的模样,便上前先伸手将她的鞋放在她碰得到的地方,“我没有家人,我兄长也离开很久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张蝉愣了一下。

    寥寥数语间,发觉原来他和自己一样。

    她不再继续问,“那咱们也算是有缘,都是同病相怜。”

    闻昭:“那即是有缘,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她穿好鞋想走至桌边时,手上突然被闻昭塞来一只细棍。

    她仔细摸了摸,发现这只棍子的周身像是被人磨平过。

    盲杖的触面光滑,应该是闻昭用竹子削的。

    “答应我,好好活着。”

    闻昭这句话说的很认真,语气里也没有平时的戏谑之意。

    她心想,这样的人怎么会陈平口中的疯子呢......他是个好人,不会变成一个嗜血的疯子。

    张蝉展颜,眉眼间阴翳散去。“谢谢你,闻昭。”

    *

    落梅县的县衙内,聂桓望着手里的书信出神。

    书信上的内容皆是有关盛京长平侯府,以及张蝉的身世。

    近侍上前奉茶,低着头暗声道:“大人,陈平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聂桓的眼眸动了动,他将信纸叠了起来放在烛火前。

    信纸被火苗吞噬落在香炉里,变成一团灰烬。

    近侍很有眼力见地去开窗,将焚烧产生的味道散开出去。

    聂桓端起茶,从容不迫地饮了一口。“死了便死了,这般无用之人死了也正常。”

    近侍问:“那咱们要不要传书回盛京,毕竟罗家的钱还在庆州,主子那里......”

    聂桓沉默片刻,问:“十一皇子是不是还在庆州?”

    “咱们的人来报,陈平死的当晚,十一皇子曾出现在附近。他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咱们的人说看起来好像是位姑娘,只是见那姑娘走路的模样可以看出来她的眼睛好像不太好。”

    “段明徽既然还在庆州,咱们的人就先按兵不动。至于他身边的人,先盯着。”,聂桓说着看向香炉中的那堆残灰。

    “可若是主子起疑,咱们可......”

    “这是他们自家的事,主子既然让我下放到这做这个糊涂县令,我自然也要顺了他的意,盛京里的事得等咱们官复原职,回到盛京再说。”

    聂桓是一月以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