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保护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的血液才能延续自己的生命,十年来自己不曾问津的儿子如今不知是否还尚在人间,如此忧心烦难之下,他坐在龙椅上咳得更厉害了些。
*
聚贤居。
张蝉刚进门,聚贤居的宁妈妈立刻迎了上来,她忙陪笑道:“可把姑娘给盼来了,我们这的花魁娘子上个月染了风寒病了一阵子老不见好,换了多少大夫都没辙,听人说姑娘医术精湛,这好不容易才让龟奴把你请来。”
“宁妈妈言重了。”
聚贤居是平州城最大的风月场,和普通的妓院不同,这里的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总之高雅文人,富家子弟是各有各的来头。
这位宁妈妈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她见张蝉的反应便知道她不过是个普通的良家子,不过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张蝉的身上没有挪开。
宁妈妈打量着张蝉,她生得实在好看。
她站在光影里有些瘦弱,宽厚的狐裘大氅套在她身上,脖子领口处竟然还有些空荡荡的。若没人知晓她原是个大夫,这模样出门倒像是个弱不禁风,需要人时时刻刻在身边保护的病美人。
张蝉没注意到宁妈妈的视线,突然手臂一紧,被人往后拉了一把。
“要她看病的病人在哪?”
她站在闻昭身边,听他声音冷冷的。
宁妈妈的目光顿时从张蝉的身上转移到她身边这个看起来冷面冷情的少年身上。
这个少年的年纪看上去比张蝉大不了多少,她想起传言张蝉是嫁过人的,身边的这个少年大抵就是她的郎君。
只不过这人腰悬长刀,面无表情看上 去脾气不太好。隔着一些距离,依照此人的装束估摸家世不差,只是他身上自带的那股煞气倒叫人毛骨悚然。
宁妈妈不再说那些场面话,老实地领着二人上楼。
聚贤居的高台内以珍珠为帘,四面露骨的壁画看得人面红耳赤,周围都是浓郁的脂粉香料味。
此时,衣裳单薄的舞姬随着乐曲,踩着乐师的节拍凌波起舞,台下男女衣衫不整,屋内喧闹吵嚷,阵阵莺声燕语落入耳畔。
张蝉何曾来过这种地方,她红着脸,听着众人吟唱的那些淫词艳曲有些不自在。
随后,她紧跟着宁妈妈的脚步声上楼,突然身前传出一阵陌生的男声。
“这位姑娘想必应该是头一遭来的。”
张蝉还没弄清是谁在跟她说话,尚未开口回答就听见对面那人原先还是话里带笑,突然就哽住了声音。
见他身影摇晃,颤巍巍地退了几步和她又隔了好些距离。
原来,他被人用刀柄抵住了胸膛。
闻昭睨着那小倌,双眸阴寒,见对方不敢再抬头往他身后瞟,直接替张蝉答道:“是头遭来,离远些,小心刀不长眼。”
张蝉听对方刚才说话时声音柔媚婉转,想到那人是男子,应该是以前话本里描述的娼妓馆中的男倌人。
她顿时心里徒生几分好奇,竟然有男子说话的声音会比女子还妩媚,她偷偷打量着远处那小倌的身影。
不料,眼前突然被一抹黑影遮得严严实实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铜铃里的金属丸轻晃轻响,身前是那股与聚贤居格格不入的檀香味。
张蝉轻咳了几声,匆匆错开眼。
宁妈妈进门打点,让他二人在房门外稍等。
张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低声说:“其实你今天不用特地陪我来的,聚贤居离家不远,我给那位姑娘看完诊可以自己回去。”
少年靠在木栏边,他的手指扣在刀柄上,对着楼下的喧哗吵闹一副神情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脸上带着愠色,目光全落在身边的姑娘身上,“你一个姑娘家,自己独自来这种地方我不放心。”
其实他倒也不是担心刚才那个相貌阴柔,面似芙蓉的小倌,只是聚贤居往来的宾客太多,没长眼的东西也太多。
张蝉感觉他话里有些生气,便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出门都可谨慎了。”
聚贤居的氛围让闻昭觉得闷极了,他皱了皱眉,抬头瞪了一眼不远处正偷偷打量着张蝉的几名男子。
那几个人被他这么一看竟都不约而同地缩了脖子,自顾自地离开。
他换了位置站到张蝉身前,朝她的额头轻弹一下,“你向来对谁都不设防,这种地方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他担心自己。
说这话明明是很寻常的语气,之前他也说过会保护自己,怎么如今听来心里会有一种和过去不同的感觉。
张蝉还没去细想,身边人忽然塞给她一个物件。
“这把匕首的大小比较衬手,送你以便日后防身用。”
张蝉弯了弯唇角,她觉得这人真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