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太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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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蝉思索着,脑海里已经下定决心。

    曾经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沾着其他人的血,她不应该再让无辜的人因她受到牵连,也不能让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

    当日在落梅山口和闻昭相遇,虽然她并没有亲眼所见,但就凭她摸到他腰间悬着的那把名刀,她就知道闻昭身手不差。

    像他那般厉害的人带着自己这个瞎子,才真的是拖累。

    后半夜的天,下着毛毛细雨。月亮被云层笼罩,梁上昏暗的灯笼照不清她脚下的方向。

    她告诉自己,

    不许怕,不许哭,

    没什么比现在这副模样还要糟了。

    *

    客栈后巷,四周寂静无声。

    “主子,属下无能,那日在落梅县令主子受伤。”,寒衣现身,突然冲着眼前的黑衣少年跪下。

    少年站在暗处,低头看了看手腕处的伤口,道:“罗家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临时决定,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寒衣起身,望向闻昭时有些犹豫。

    “想说什么?”

    “属下听蓉娘提起,您从落梅县带回一个女子,她是当年......”

    寒衣的话还未说完,闻昭出声打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寒衣听到闻昭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就想到罗辉的死状,感觉背后都泛起了寒意。

    “您此行真的打算将她带走?”

    少年轻笑一声,看向寒衣。“嗯,怎么?”

    “主子的私事,属下没资格过问,只是张姑娘的身世曲折,过去又和盛京,还有宫里的人牵扯不清,属下担心来日......”寒衣没有继续说下去。

    闻昭:“真假千金案结束以后,他们违背了长平侯的托付,如今的张蝉和盛京的那些人再无瓜葛。”

    他提起张蝉,语气仿佛变得柔软。

    寒衣愣愣地问:“                                                您是因为太子殿下才帮她的吗?”

    “两码事。”

    “我飞鸽传书给你的事办了吗?”

    “属下前几日在盛京查到,长平侯二夫人明面上已经命人给张姑娘做了丧事,甚至还立了衣冠冢。可私底下属下却发现有人到落梅峰暗中调查张姑娘的踪迹,甚至不止一伙人。”

    甚至不止一伙人。

    闻昭沉默许久,凉风吹开他鬓角细碎的发,少年高挺的眉骨和深邃上挑的双眼在夜里显得晦暗难辨,深不见底如同一樽冰窟窿。

    寒衣微微低着头,“或许是长平侯府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少年把玩着手中的那只小金蝉,悠悠哉哉地开口道:“无妨,这件事若有人想深究,无非是自寻死路。”

    “罗辉家里的那笔钱和那些账本聂桓他们已经命人送到庆州,是时候叫我们的人盯着,找准时机再下手,至于宫里那里可有消息?”

    “还没有,只是那药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裕王身边的那个聂桓应该已经查到我的行踪,你只需通知我们的人按兵不动届时我自有办法。”

    “那属下先行告退。”

    “等等。”

    寒衣刚转身想走,被闻昭叫住。

    “你这趟回盛京,帮我去个地方。”

    闻昭将手里的小金蝉交给寒衣,唇角上扬,说道:“去金玉堂,请最好的工匠让他把另一边的翅膀补上。”

    寒衣双手接过,细细端详着手里这只断了翅膀的小金蝉,他看了看少年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

    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如今对他的喜好和心思仍是捉摸不透。但自从离开盛京,他愈发清楚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孱弱无能的孩童。

    *

    客栈后院,柴房。

    “罗家的库房里搬出来的就这些?”

    “怎么,你嫌少?”

    男子冷笑一声,“我们兄弟这会干的可都是杀头的死罪,你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陈平,你,你想做什么?”

    为首被叫做陈平的男子手持利刃,当场了结了对面的黑衣青年。

    张蝉躲在玄关不敢发出异动,她听见身后青年的惨叫声从痛苦挣扎到逐渐沉寂,她后背的衣衫几乎被频频冒出的冷汗浸湿。

    她藏在玄关处,因为间隔太远没听清二人的对话,只听见他们好像在商量怎么平分罗家的赃款。

    现在满地血腥,想来他们是因为分赃不均,反目成仇。

    当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她觉得很熟悉,好像是在他们在码头上船前,遇见的那个搬货的工头。

    难道罗辉的死跟这伙人有关?

    张蝉蹲在暗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