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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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时代,一个底层的头儿是对抗不过贵族的末流的。
“王爷,您…”
尘安朝莫莲刘海的方向伸出了剑,莫莲有些惊诧,脚下没站稳,眼看就要滑落下去。
尘安拽住了莫莲的右手,再稍微一用力,莫莲便站直了。风吹落了莫莲本就没簪紧的头发,月夜寂静,二人长发飘飘,于如银的月光下对视。
莫莲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立马抽出了手。
“王爷…”
“那儿有只飞蛾。”
莫莲甚是不快,刀剑无眼,为何不让她躲避。但看到一席素衣,仙气缥缈的尘安,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仙风道骨的场景。于是只能说一句,“哦。”
“一川明月疏星,长发人影娉婷。”
莫莲在现代是读过一些浅薄的诗句的,“奴婢不是浣纱女。”
“所以我改用长发二字。”
月光照在莫莲未施粉黛的脸上,倒显得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王爷,能否把令牌给我。”
莫莲再次提起了正事。
“今儿怎么穿这身。”
尘安喝醉了,话里话外显得不太合逻辑。
“为明儿出宫置办的。”
“嗯,跟我上来。”
随后,莫莲便跟着尘安去了观月台。那上头风大,吹散了尘安的醉意。
“今儿宫门都休息了,没时间给你重做一个,你把它拿走吧。”
话语之间,丢给了莫莲一个莲花刻样的牌子。材质表示最普通不过的紫水晶,水晶的边边角角磨蹭的有些钝感,显然是他的贴身之物。
“谢王爷,打扰了。”
说着便要离开,但是这属于帮了自己的忙,而且还是权势地位都碾压自己的人帮的。
莫莲回头,“月色如醉,夜晚转凉,奴婢多嘴,王爷该早些休息微妙。”
言语之间,夜风骤起,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把那张宣纸也吹到了莫莲的脚下。
“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身入玉门关。”
雄劲有力,暗含情愫。
莫莲捡起来,递给尘安。
“今儿怎么穿得这么与众不同。”
“这只是宫外女子的衣服,我天生贱命,在辛者库劳累惯了,本不该这么穿的。奈何明日出宫,总得有个行头,便找人借了。”
“天生命贱。”
尘安拿起酒,又酌了一口。
“大家都说阎王爷安排人投胎,可是又有谁真的见过阎王爷。命贱与否,不过是为了打压人的虚妄说辞。”
人在理智和醉意参半的时候,若是遇上同频的人,那便是最有魅力了。
莫莲的心不自主地弹动了一下,瞬间又平复了。
顶着辛者库贱奴之母的名声,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屈服于这世间,做一个臣服之人吧。哪怕是是高贵的皇子,也不曾例外。
“是啊,可是世道如此,我只是一个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女子,也只能屈服。”
莫莲和尘安披散着头发,被夜风吹散,遮住了两人的面孔,更遮住了彼此的心弦。
“陪本王喝一杯。”
“我,我不会喝酒。”
莫莲自然是不愿意的,明儿还有事,可不能在这醉饮丧志。
“这是本王的命令,你要违抗吗?”
莫莲无奈,这可是封建社会,搞不好脑袋掉没。
“人生有酒当须醉,王爷我先饮为尽。”
说罢,莫莲饮下。
尘安随即也喝下,这会儿莫莲看到桌上还有一张未曾吹落的宣纸。
“不见丁宁嘱早归。”
莫莲顿时心软下来了,天王贵族也好,市井混混也罢,身份二字,也都是给别人看的。褪去一切,还是一个想拥有正常关怀的人。
“你宫外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那也没了失去亲人的遗憾和痛苦,你恨不恨丢了你的双亲。”
“我倒是有个想恨的人,人活在世上,恨,爱,思念,期许都是活着的念想。比起作一张索然无味的白纸,我倒是愿意成为一副饱经风霜的水彩画。”
尘安借着月光盯着莫莲,她就像这会的天际,晦涩阴暗只是表面,默默探寻内心深处终有一道指引方向的明月。
“王爷,天色不早,我告退了。”
莫莲急忙下了观月台,她感觉到身后有股力量在盯着自己离去的方向,但终究未曾回头。
那晚,莫莲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她脑子很乱,偶尔出现那一袭白衣,舞剑,饮酒,挥墨的场景,还会出现,如水的月光,温柔的晚风下,一个男人拽着自己胳膊,嘴里吟诵“一川明月疏星”。
最挥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