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婆子看呆了眼，这丫头还是有点相貌的。

    “你可别把别人当傻子，你一开口一抬头，看着娇小的轮廓，就知道你是个女子了。”

    话音刚落，莫莲进屋，挥墨写了点东西，再拿了一张刺客面巾。

    瞎婆子给她指了指醉风楼的路。

    城西是盛安最繁华热闹之地，聚集了无数商贩。城东则是古老文明的旧地，荟萃着经历历史变迁的居民。

    醉风楼虽说出名，但也是坐落在城东护城河的一侧，伴着水流声唱区泛舟，当真是雅事。

    莫莲身上揣着尘渊赏得黄金。

    她本想跟着大流悄无声息地混入醉风楼，谁料当家的那个女人看出她身形怪异，便出手拦住了她。

    “这位小兄弟不曾见过啊。”

    莫莲蒙着脸，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皱了的纸，还有一锭黄金。

    “面容受损，声带受伤。”

    进青楼无论找不找姑娘，都是要给个茶水费的。一锭金子，都能包一个普通妓女的初夜了。

    旁边的丫头看直了眼，连忙说，“进吧”，顺手拿了黄金。

    莫莲本想溜进去，谁料那女人使了眼色，旁边的丫头便不敢说话了。

    有这个架势的，必定是红姨。

    女人进青楼，是前所未有的事，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莫莲腿在发抖，攥紧了拳头。

    眼见红姨走近，本要逃跑，谁料红姨递给了她一粒白色的药丸。

    “公子，进去吧。”

    莫莲松了一口气，她其实都没想好，比如待会儿能不能见到寺芸，见到了该说什么，怎么说服寺芸等等。

    但是没办法，出宫时间有限，来了总比不来好。

    醉风楼还是很气派的，主楼是一个戏台，二楼三楼是普通姑娘们的卧室。

    主楼往后走则是后院，后院旁边                                                还有和副楼，那是身价百金的头牌和红姨住的地方。

    莫莲在人群里被挤得喘不上气来。

    “听说今儿寺芸姑娘要登台了。”

    “可不是，我花了一个月的工钱，也只能坐在她身后的位置。”

    “那为何迟迟不开始。”

    “我也不知，好像是伴舞的婢女有一个偶感不适。”

    莫莲观察了一下四周，一楼的角落的最后一间屋子，那群女子拿着胭脂水粉还有服饰往后院走去，应该是给寺芸送衣服的。

    莫莲跺了跺脚，皱紧眉头，冲出重围，趁着四下无人直奔那件房里。

    那房里这会儿没人，桌上摆着一套飞天服。她伸出手摸了摸，用得是花染的麻料。

    今儿表演的剧目是仙女祝寿。寺芸为主角，起舞时伫立于舞台正中央，其他人作配角用得也是清一色的薄荷绿。

    意在飞天之时，体现出仙女五彩纷飞的身姿。

    她对比了一下自己带的衣服，版型竟然和那飞天服差不多，她索性心一横，撕碎了那飞天服，随后装作无事，跑了出来。

    一个人呆在回廊的角落里，静静等待。

    “她好了没，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没事，去了一趟茅房，好的差不多了。”

    “那咱们快把东西给寺芸姑娘送去吧。”

    “好。”

    莫莲知道机会来了。

    只见那两丫头冒着冷汗跑出来，对着红姨耳语了几句，红姨便进屋了。

    “怎么回事，这是谁负责的！”

    红姨的尖锐嗓子，配合着茶盏碎裂之声，惊得莫莲打颤。

    “我不知道呀，我进来就成这样了。”

    “今天的表演不成，我得退多少票出去。”

    莫莲偷偷往里看，红姨摸着自己的脸，差点要哭出来。

    是呀，一切生意都是为了赚钱，寺芸表示醉风楼的风口，莫莲特别能理解红姨的失望。

    “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红姨气着坐在了地上。

    莫莲知道机会来了。

    她趁着红姨不注意，摘下了帽子，拿起自己装衣服的包裹，直奔副楼。

    这会儿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红姨那里，自然是没有人管莫莲的。

    她环顾了下四周，都说这寺芸姑娘喜爱国风，于是她大胆推测，敲了风铃上写着赤壁赋的那扇门。

    “谁。”

    “我来给姑娘送衣服。”

    “进来吧。”

    莫莲推门而入，是一间被写满诗词的帆布围起来的屋子。屋内没有半点贵重家饰，有的只是几株水仙，叠积的诗书，还有燃了半支的红蜡烛。

    帆布背后的人站起身了，珠唇轻启，回眸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