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绮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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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彼岸》 

    ·

    等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后台时,司仪已经在火急火燎地找人了,等台上的节目表演完,下一个就是他们。

    “哪个是许知鱼和盛昭?”

    司仪是个画着精致浓妆的高年级学姐。

    看到三人赶过来,垂首,用指尖划到名单上的某一行,瞄了眼名字,才抬头道:

    “你们怎么回事,都要上台了才过来?”

    “不好意思啊学姐……”

    盛昭语速很快地将事情的原委,简略地解释了一遍,指向一旁的许应年:

    “要麻烦他替许知鱼伴奏了,到时候把幕布旁的钢琴挪一下就行。”

    “这……”

    司仪为难地环顾了下四周,却没有找到可以作主的老师。

    隔着厚重的烟紫色幕帘,隐约可以听到台上人表演完后,观众席爆出的雷鸣掌声,已经到了谢幕的时刻。

    司仪咬牙,“就这么办吧。”

    她匆匆招呼了两个做后勤的男生,嘱咐他们一会儿跟着许知鱼、许应年上台帮忙挪琴。

    ·

    司仪学姐拿起话筒和主持稿,在等表演结束的同学下台后,礼堂彻底安静下来,才站在舞台左手边,用十字贴标记好的位置上,字正腔圆地说道:

    “非常感谢同学的倾情献唱……‘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身既死兮神以灵,昭溪温雪遗朝夕。’

    “一曲长歌舞袖,一腔铮铮琴音,这是古典舞与击弦乐的碰撞,东方古韵与太西精粹的融合。

    “下面,有请许知鱼等同学带来改编自沧生君《昭溪温雪》的舞蹈表演,有请——”

    台下掌声,再次轰然响起。

    已经检查了不下数次妆发的许知鱼,偷掀了幕帘一角。

    瞥到台下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乌泱泱的人头,不禁有些怯场。

    朝一旁的许应年凑近了些,低声问道:

    “你到台上确定不会忘谱吗?”

    许知鱼突然有些后悔。

    就算许应年钢琴再怎么厉害,满打满算,也只在郊区别墅跟盛昭合奏过一次。

    且他们两人之间,连一次排练都没有过。

    这次终演,算得上是他们的临场演出、即兴发挥,未知变数太多。

    许应年淡定地反问她,“你会忘记动作吗?”

    “肯定不会。”

    许知鱼想也不想就答道。

    这一月来,她日日夜夜、反反复复地练着这一首曲子。

    什么时候侧身出手、什么时候蹉步,几乎形成肌肉记忆。

    许应年唇角微弯,“我也是。所以,你跟平常一样就行。”

    跟……平常一样。

    许知鱼面上闪过一抹亮色。

    习惯使然,她快速回握了许应年的手心一下,小声为自己二人打气。

    “加油。”

    这是许应年第二次,被动地和许知鱼有肢体接触。

    上回,有这样的接触,还是在别墅的后花园。

    许知鱼狠狠地握住他的手腕,宣誓主权,力气意外地大。

    他在回卧室后,脱去臃肿的衣物。

    白腻的手腕上,赫然多出几道长条的青印,好似独特的纹身样式。

    过了几日,才渐渐消失,足以见许知鱼当时情绪之愤怒激动。

    同样是握手,这次却不同。

    许知鱼的力气很轻、很软。

    像褪去刺的玫瑰花瓣,又如小猫舐毛。

    轻轻在他手心里戳了一下,带来微微的痒意,顷刻间便如泡沫散却。

    “相信自己,快上台吧,不然观众要等急了。”

    一旁的盛昭见状,也给许知鱼二人,做了个打气加油的手势,将二人轻轻往前推去。

    ·

    “噗。”

    舞台上唯一的光源熄灭,礼堂陷入一片黑暗。

    少年端坐在钢琴前。

    手指轻抚上琴键,幽渺的琴声如同对爱人的温存。

    在漆黑的空间中一点点荡漾开来。

    舞台中央的两束聚光灯,相继落下,一强一弱地打亮台上的表演者。

    身着湖水蓝齐胸衫裙的少女,闻乐而动。

    腰肢婷袅、玉手柔移。

    翩跹的裙摆、踮转的足尖,仿佛身处重重迷雾幻境中。

    缓缓铺陈如歌如泣的远古旧情。

    三百年前,雨师妾,并非朝阳谷天昊之妹。

    她是生于鹿家的幺女,小字温雪。

    少年时与蛐蛐相伴,无人青目野蛮生长。

    三百年前,天昊,并非朝阳谷主,他是工于心机权谋的鹿二郎昭溪。

    陪伴同父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