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洗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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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运滚滚向西流》 

    薛介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的脸,这才腾出空来打量他前头交错站着的两人。

    “怎么,你们不信我?”他用帕子抚了抚唇角,“若是不信,你们当如何?”

    扶西确实被他问住了,若是从前,她摘了红生飞天就走,哪里还有这样多的弯弯绕绕。

    她扁了扁嘴,难以抑制地怀念起从前的自在时光,这一想又难免对身后这个常常板着脸的小贼心生恨意。

    如果不是他……

    “我们凭什么信你?!”献流几乎可以确定,这所谓的木石之心并未出现在典籍中,一方面,可能是并未收录的古老禁术,但凡禁术,多通奸邪,不妥;另一方面,这东西可能就是这家伙杜撰出来的,如此一来,实在居心叵测。

    他有些愤愤地握紧拳头,要是从前,只需简单探查便可知晓红生身上有无咒法,是何咒法,抬手可解,哪里还有这么多考量。

    他眸色涌出不耐烦,恰好与扶西那双含着恨意的眼睛对在一起。

    扶西一愣,不是,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人怎么又露出这种烦躁的表情,该烦躁的人明明是她才对!

    扶西冷笑一声,回过了头。

    如今这种局势,她们还能也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扶西面对这薛介,抬了抬手:“多谢仙友指点,我们试试看吧。”

    薛介咧嘴笑开,跳起来握住扶西的手:“我就说呢,我们地仙在人间,就该互相扶持,天大地大,相遇即是缘分。”

    扶西看着他眼睛:“那你怎么跟着个凡人?”

    薛介撤了手,面色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与尴尬:“唉,人家于我有恩,我跟着他还了这个恩情,再去游山玩水,不然留下业果就不好了。”

    “凡人,于你一个神仙有恩?”

    他敛去面容中的调笑,终于变作认真的模样,连声音也恢复了原貌:“从前我重伤濒死,是他救了我性命,救命之恩,如何能不报……”

    言罢,他眼底泪光闪动,不多时便化作开闸的河堤,哗啦啦地涌了出来,连帕子都洇湿了。

    “我自幼孤苦,出生时母亲不幸亡故,父亲不知所踪,幸而还有几分仙缘,苦修千年终于化作人形,不想渡劫时雷火交加,不甚坠入人世,手脚筋脉俱断……”他越说越来劲,最后竟直接上手,用额头抵着扶西的双手,痛苦地嚎哭起来。

    扶西听得眉头蹙紧,或许是她生来就无父无母,并不能体会薛介痛苦的出生心情,不过他后来历劫的艰难倒也能感同身受几分。

    “要不是四皇子幼时心善,我就,我就……”

    “好了好了。”扶西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让你方才来者不善,又是吊着人又是吓我们的,如此一来,谁敢轻信于你。”

    薛介止住了哭泣的声音,来到两个散开的“蛹”前:“这可是我用蛛丝精心织就的,躺在里头比棉被还暖和。”

    “你醒的时候,我正在织另一个蛹,一时兴起想逗逗你们罢了。”

    献流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他视线落在扶西的双手上,目不转睛,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掌心已然蓄出了一个光华流转的火球。

    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炸。

    薛介见扶西表情已经松动了许多,抹去鼻涕眼泪,眼睛看着献流,却朝着扶西夹起嗓子:“那不如明日再见,到时候一起玩呀!”

    不等扶西回应,他已溜之大吉。

    她捏了捏耳垂,望着夜色里大敞的房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一转身,却见献流身侧竟有火光乍起,火苗跳动,阴影在他的脸上跳跃,他却并未察觉,目光还朝着大敞的房门。

    扶西连忙将桌上琉璃花瓶中的树枝扯出来,就着献流就是兜头一瓶水。

    献流眼里交错着闪过错愕与惊奇,最后才顺着扶西的手指的方向望向自己身侧的地毯。

    已黢黑了一块。

    还好灭得及时。

    扶西将花瓶随手放到一边,朝着献流不住地拍他肩膀,语气激动:“我还没激动上,你怎么先急上了?”

    献流有些愣神望着掌心,冰凉的水珠划过他的眉眼,他抬起头,看着扶西:“抱歉,是我失态了。”

    “我先回去了。”

    扶西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和左脚绊右脚的动作,忍不住偏头。

    这家伙,烦躁就算了,怎么还喷火,她都没气到那个份上。

    想起薛介之前的话,扶西捡起地上蛛丝织成的“蛹”。

    比棉被还暖和?

    刚才光顾着心急了,倒没映像。

    她轻手轻脚地又钻回去。

    下一瞬,蛛丝蛹俶然收紧,又将她吊回了房顶上。

    扶西:……

    *

    能让这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