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焦急在旁质问。

    李红军不到一米八的个头，身材粗壮，模样也算周正，这副相貌和身板在庄稼人里算得上难得，可惜他有个出了名的劣习，好赌。

    李有术听见动静，停住画格子的动作直起身来，脸上的高兴劲一下子消失，露出一个四岁孩子本不该有的担忧表情，其中还夹杂着害怕，他犹豫一下，迈开小腿朝屋里跑，到了门口不敢进屋，扶着门框眼巴巴看着自己爹娘。

    何清流默不作声跟过去。

    周玉红是真急了，平时那么一个温良的女人这时已顾不上孩子就在跟前，她大声道：“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李红军不吭声。

    周玉红提高音量：“你又去赌了是不是？”

    李红军还是不吭声。

    这时，屋里正在听戏的小脚老妇人说道：“吵什么吵什么？能不能安生会？叫你吵的戏都听不见了。”

    周玉红不理，推了李红军一下：“你说话！”

    李红军把烟头狠狠摔到地上：“说个屁！就是我输了怎么着？”

    周玉红愣了愣，眼泪一下流下来：“我好不容易攒的钱，你又偷了去赌，你，你去给我要回来。”说着把李红军往外推。

    李红军把她手挡开，瞪眼道：“要个屁！输了的钱怎么要？”

    “我不管，那是我攒的钱，你给我要回来，你给我要回来。”周玉红又去推他。

    屋里小脚老妇人说道：“哼！男的哪个不赌几把？闹闹闹！成天就知道闹！我看这女人就不能惯着，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李红军，你这爷们儿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