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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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睁开。

    纪砚清收拾得慢,步骤多,完全整理好自己下楼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

    大堂里空荡荡的,柜台后面也罕见得不见黎婧,倒是业务繁忙的翟老板今天没出门,长腿伸直往炉边的椅子里一靠,头枕椅背,双眼紧闭,看起来睡得很熟。

    纪砚清莫名觉得这一幕久违。

    她垂眸拉了拉披肩,嘴角随着下楼的步子一点点勾起。

    走到半途,想起翟忍冬的伤和惨白的脸,纪砚清目光骤沉,加快了步子。

    伤成那样还不好好在楼上待着休息,这位老板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炉边的温度很高,纪砚清还没完全靠近就感受到了奔腾的热浪,而翟忍冬,她就在这里坐着,脚几乎挨上炉子,脸上、唇上却没有烤出来半分血色,整个人静悄悄的,胸口看不到起伏。

    纪砚清心忽地一沉,本能伸手到翟忍冬鼻下。

    ……有呼吸。

    纪砚清松了口气。

    没等把手收回来,本该熟睡的人眼皮动了动,睁开来。

    翟忍冬有一双兼具魅惑与威严的丹凤眼,眼珠很黑,情绪淡,微垂着眼皮说话的时候会给人无法忽视的距离感与压迫感。

    这符合纪砚清对她的第一印象。

    此刻,她平视着看过来,眼珠被雪光和灯光映照着,削减了冷漠感,内里独特的蛊惑力就显露出来。

    纪砚清蜷了一下手指,凸出的指关节若有似无碰到翟忍冬人中。

    翟忍冬轻淡的视线往下瞥了一瞬,说:“还有没有热气儿?”

    纪砚清呼吸微顿,后知后觉意识到手指有些烫。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直起身体说:“你没睡?”

    翟忍冬扶着椅子坐起来:“嗯。”

    “没睡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眼睛不舒服,闭起来养养。”

    “那嘴呢?”

    她走过来的脚步不算轻,长耳朵了就能听见,那这位老板不知道吭一声,省了她神经一样跑去探鼻子?

    这位老板说:“懒得张。”

    纪砚清:“…………??”

    行,是她杞人忧天,把这位老板看扁了。

    她哪儿是铁打的啊,根本就是钢筋混银土,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半死不活,转眼就又拽得二五八万似得,逮谁怼谁。

    要不还是别和好了。

    水一浑,界限一模糊,这位老板怼人的范儿好像更足了。

    纪砚清拉开张椅子坐下,盯着面前的人:“故意在这儿等我往坑里跳呢?”

    翟忍冬:“想多了,我现在一身的伤要养,没那工夫。”

    翟忍冬说完,朝着楼梯方向抬了一下手,起身对纪砚清说:“火不旺了往里添柴就行,其他不用管。”

    纪砚清哼笑一声,没说话。

    翟忍冬让过椅子往出走。

    大堂里很快响起她和辛明萱的交谈声。

    “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你睡太熟了。”

    “呵,还真是,我也就在你这儿才能睡踏实点。”

    “以后常来。”

    “我倒是想啊,可惜身不由己。”

    “……”

    两人走了一阵子,辛明萱突然提高声音说:“你别动,我来开门!你胳膊上的伤再裂一次就该去医院缝针了!”

    纪砚清倾身开炉门的动作一顿,再次想起翟忍冬胳膊肘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血和她疼到发抖的手。

    纪砚清转头看向门口。

    辛明萱挑高厚重的挡风门帘站到一边,翟忍冬微微弯腰从帘子下面经过,去了外面。

    门很快被辛明萱拉上,隔绝了冷风和视线。

    不久,跑刘姐那儿蹭完酱骨头的黎婧打着饱嗝出来。看到纪砚清,她的愧疚之心立刻泛滥,连忙跑过来说:“纪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没感冒没发烧吧?”

    纪砚清垂眼敛起多余的情绪,搓了一下莫名还烫的手指说:“托刘姐那晚姜汤的福,没什么问题。”

    黎婧:“嗯嗯,那就好,昨天真吓死我。”

    纪砚清坐起来,伸手拿了个空茶杯:“已经过去的事,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黎婧听不进去,麻利地起身给纪砚清倒了热水,坐在她旁边长吁短叹,责怪自己。

    纪砚清左耳进右耳出,精神不太集中。

    过了会儿,黎婧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我老板那个铁公鸡终于舍得给自己花钱了!我早上出门,看到她车子后排放了一个贼贵贼贵的护目镜!”

    纪砚清心里一动,想起翟忍冬昨晚那句“护目镜我在路边捡到了”。

    从她扔下护目镜到翟忍冬经过至少有两个小时,雪早就盖得差不多了,若非翟忍冬对她送的那个上过心,记得点什么,肯定不会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