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对峙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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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雄辨。
模仿对方的强势与对方气质凛然。
她要模仿对方的行事风格,对对方给予回击。
但她就是比不过对方,比不过那种冰冰冷冷的从骨子里冒出来的上位者般的权力感,比不过那种冷冷森森贵人式的高傲与优渥。
刚刚的压抑是从心底往外的。
现在的压迫,则是从外往内的。
在这场对于安娜·伊莲娜的模仿竞赛中,安娜·伊莲娜只是收敛了笑容,她把自己不常流露在人前的温柔的那一面又收了回去,就杀死了其他所有的竞争对手。
LOVE GAME!
(网球术语,连下四分,势不可挡。)
另一边。
安娜甚至没有真正的被触怒到,那只是她个人气质的自然流露。
好吧……安娜还是有一点的。
她不太开心。
没有人可以这么冒犯自己,她擅长很多事情,跑步不是其中之一,忍让也不是。
安娜的性格是超级要强的。
她的姨妈说,可惜她不是男孩子,可惜她没有早生三百年。
否则她会做为一名优秀的龙骑兵上校,给伊莲娜家族的头衔上再加上第三个伯爵的爵位的。
从小到大。
除了父亲、母亲、姨妈,没有人能用训斥的口吻,这么不留情面的和她说话,谁也不行。学校里的老师不行,梅涅克修道院的院长不行,即使那是一位“陛下”,布朗爵士、拉里·高古轩……甚至是奥地利的国家首脑,都不行。
冒犯了伊莲娜家族,就要付出代价。
冒犯了安娜·伊莲娜,就要付出代价。
道理从来便是这么简单。
所谓贵族的教养精髓不是在于被冒犯了不生气,而是在于被冒犯了,可以装成不生气的倦怠样子。
摆出“和你这样的人置气,脏了我的手”的样子,平静的挥挥手,然后自会有仆人带着皮鞭和汪汪叫的狗狗扑上来,把你拖出去剥皮抽筋。
伊莲娜小姐微微侧过了头。
一瞬之间。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像是坐在轮椅上,而像是坐在奔腾在阿尔卑斯群山之间的战马之上,或者像是坐在燃烧着划开云海的狮子战车之上。
身着甲胄。
威严如女神。
酒井胜子只是一位画家的女儿。
一位格外“重量级”的大画家的女儿。
但也就仅仅只是画家的女儿。
伊莲娜家族在欧洲的权利角斗场的中心,端坐了整整六百年,在层层宫闱下,在帷幕之下波谲云诡的密谋与斗争之中,屹立不倒了整整六百年。
威特波克候爵、郎拉索夫亲王、孔代亲王、瘸子塔列朗,红衣主教黎塞留……这些曾经的朋友或者敌人,这些曾经一起声震欧洲的古老大人物和他们的家族,或衰败、或破产、或绝嗣。
一个又一个,纷纷的消亡在历史的沉烟之中。
而六百年以后,在度过了贵族们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二十世纪以后,安娜·伊莲娜依然端坐在这里。
伊莲娜家族依然牢牢的紧握着手里的田产、土地、庄园和财富。
绵延至今。
也富贵至今。
对很多古老的家族来说,艺术品不过是过烟云烟,画家的画笔不过是财富上的妆点。
只要财富还在,名望还在,一切就都在。
伊莲娜家族曾经赞助过的,曾经成就过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酒井一成的大画家,就算不如恒河之沙,也可车载斗量。
安娜要愿意。
她能把酒井胜子当成朋友。
安娜要不愿意。
酒井胜子又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