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上加霜了。

    「您先别激动，这事儿我得想想怎麽治。」

    「你有办法让他配合，让我看看嘴里吗？」

    听到方言这个问题，患者家属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个我只能试试，也吃不准他配不配合。」

    接着他顿了顿，又指了指方言身后的权柄真和薛望楼：

    「您让这两位老先生站远一些，再喊几个青壮过来。」

    「到时候他万一发疯才控制得住。」

    听到这话权柄真和薛望楼两人头皮发麻，听着这架势，看这病还挺要命。

    「……」方言也是无语了。

    坐诊这麽久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精神病患者。

    不对，这情况好像也不算精神病。

    先天性脑积水导致的，应该属于神经病更准确一些。

    摇了摇头，方言把脑子里的蹦出来的杂念压了下去。

    对着患者父亲说道：

    「没事儿，我一个就可以控制他。」

    练习了这麽久的国术，可不就是在这地方用嘛。

    他要是听不懂医嘱，我也略懂拳脚！

    患者父亲赶忙制止道：

    「方大夫，你可别看他乾乾瘦瘦的，发起疯来那可是浑身都是劲，我把他捆在石磨墩子上，他把磨盘都拉翻了。」

    方言说道：

    「不用担心，我也练过武的。」

    接着方言就让患者父亲指挥患者把嘴张开。

    患者父亲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是方言都这麽说了，他也只好照做。

    对着自己发愣的儿子说道：

    「乖儿啊，你可听话，把嘴张开。」

    患者没有反应依旧，盯着同样一个地方目不转睛。

    这时候他老父亲小心翼翼的伸过手拿到他的嘴边，捏了捏他下巴，轻轻的把嘴给掰开了。

    很好，这小子还算配合。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言拿着电筒，对着他嘴里照去，一看就发现，舌苔厚腻边上有齿痕，舌质红，口颊黏膜糜碎，并且嘴里还有痰。

    昨天刚看过的《鸡峰普济方》里就写过，痫病多痰。

    颤抖属于肝，肝风内动，风痰上扰脑窍。

    如此应该治拟平肝息风，化痰清脑。

    正好，他可以把《鸡峰》里的方子拿出来试试。

    方言心里这下算是有数了。

    关掉手电，方言看患者还算配合，又打算再把一把脉，将身体状况给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于是就让患者父亲帮忙，将患者的手给抬起来。

    患者这次同样配合，伸出手让给方言诊治。

    脉细弦。

    就在方言想要继续诊治另外一只手的时候，突然看到患者看向了自己。

    方言顿时感觉一丝不妙。

    「不好！发病……」患者父亲最先反应过来，话音还没说完。

    患者痴呆的眼光一下变得凶狠，下一秒，患者猛的跃起，像是豹子一样张开双臂，朝着一桌之隔的方言就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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