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辞漠然地换了个站姿，从口袋里拿出右手垂在身侧，低下头、又偏头看向人群，嘴角是明显的勾起，“哦。”

    陆行舟咧开嘴角笑着。

    至少在此刻他的心里全都是轻松愉悦，一丝阴霾也没有，甚至觉得此情此景手里握一束玫瑰花才应景。

    “那我就去楼上看看吧。”孟凡出声道。

    “好，”Joyeeta开心地拍起手，主动地拉上孟凡充满老茧的左手，“那我们去吧！”

    陆行舟现学现卖，也拉上宋寒辞垂下的手，“我们也上去看看。”

    “嗯？好啊！”Joyeeta惊喜地回头，又打算转身拉上他们，却发现自己腾不出手来了，纠结地咬着手指的关节，而后作罢，继续牵着孟凡走向电梯。

    孟凡感觉他的肾上腺素都飚增了。

    到达第十层之后，饶是见过很多场面，所有人还是被不同程度地惊到了。

    整个第十层，从东至西，所有的书籍全都被封在精美绝伦的钻石镶金封闭金属书架里，里面的分类都做到了极致，极其有条理耐心，可以看出主人对它们的珍视。

    头顶是深蓝色星空，Joyeeta按下开关，整个天花板都犹如一片流动的星海，发着奇妙的“星光”。

    但是这里又不仅只有书，还有一个被上了锁紧紧关闭着的门，门上是一幅画。

    画上是夜空，一切都充满着无法预测的深沉神秘，其上的微明星子与倒映在河面上的瓦斯灯灯影相互辉映，冷色调浮于其上，暖色调加以点缀，是罗纳河最典型迷人的浪漫之夜。

    “罗纳河上的星空。”陆行舟看向大门。

    “咦？你也喜欢梵高？”Joyeeta惊奇问道。

    “我母亲喜欢他的画，经常看也有些熟悉。”

    “奥，我爸爸也喜欢梵高。”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陆行舟问。

    Joyeeta手指放在唇上思索了一番，“我爸爸很宠我的，就算我真的进去了也没关系吧。虽然他小时候不允许我进去，说是怕我捣乱。”

    她抱怨道：“但是他又给了我钥匙，真让人看不懂。”

    说罢她把钥匙插上去。

    “烟花开始啦！”

    外面的人群迸发出欢快的呼喊，天空被烟花炸裂成绚烂的姿态，犹如鸟笼覆盖住广场。

    “哇！你们快过来看，好漂亮啊！”Joyeeta兴奋地跪在玻璃前，双手贴在窗户上，眼神里泛着亮晶晶的光，尽是希望和乐观。

    “要下去体验一下气氛吗？”陆行舟也不再关注那扇门后面的情况，走在宋寒辞身后站立。

    “我都行。”宋寒辞的视线从书架上的一块区域上移开，那里明显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只不过这层楼的灯光不算亮堂，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那一层方块书架的区域里有很多副画，里面正中央摆放着只有一本中文书籍。

    《顾蕙安》

    顾蕙......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听过。

    “你看那里”宋寒辞指了指那片区域。

    “嗯？那儿有什么？”陆行舟蹲下身体顺着那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后霎时间又站起。

    顾蕙安，赠顾蕙安，顾蕙，安。

    他大概猜到了馆长是谁。

    这层楼忽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红灯亮起，Joyeeta惊呼一声，“啊呀还有警报!我们快下去，我爸爸知道我动了那扇门了，别让他发现你们！跟我走。”

    这句话就像是点醒了陆行舟，他没有跟着女孩的指示走，反而快步走近大门处旋转了钥匙，没有多少阻力地推开。

    令人震惊的是，整个房间内摆满了画，内容全部都是同一个女人，画上的她在看书、在浇花、在跳舞、在画画。

    全都是顾蕙，是陆行舟的母亲。

    陆行舟愣在了那里，偏头看向Joyeeta。

    小姑娘也愣在了原地，“妈妈......”

    “妈妈？”陆行舟问。

    Joyeeta也忘记了带他们走下去那回事，怔然走近抚上那幅画，“她是我的妈妈，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只有一张照片。”

    她从脖子里拿出一块项链，中间的银壳子里放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里女人温柔地对着镜头笑。

    那是陆行舟也没见过的笑。

    宋寒辞感觉到了陆行舟不对的情绪，大脑忽然想起顾慧这个名字。难怪，难怪他觉得Joyeeta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这间房里放的是我的母亲...我从记事以来就没有母亲。”小姑娘伤心地哭了出来。

    保安拿着警棍冲上，大声呵斥着想要过来动手，陆行舟上前一步挡住宋寒辞。

    保安看见Joyeeta后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也不知究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