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然后呢？”一个小女孩问道。

    “是啊，老师，现在他们有了身份证，去干了什么啊？”

    床边的知了叫个不停，盛夏的午后阳光似乎也已经要走完。斜斜的照进了木质窗框的小屋里，屋里讲故事的人停了下来，思绪好像有些飘远。目光似乎透过玻璃凝望在院中的合欢树下，又好似落在了树后的水井上，有人站在那儿打过水呢。

    “后来，后来.....”白发苍苍的老人被孩子的问话拉回思绪，正要解答，忽然就笑了，道：“你们这群小萝卜头，说好每天一个小时。”

    围坐一圈的小萝卜头不情不愿的哼哼着：“不要嘛，老师，还要听故事。”

    老人推着轮椅走出小孩子们的包围圈，道：“孩子们，答应了别人的事，是有千斤重的。”

    看着老奶奶，小孩子们忽然安静了下来，良久，有一个小孩子率先说道：“奶奶，我是个好孩子，说好您每天讲一个小时的故事，我绝不反悔，奶奶我一定信守诺言。”

    有了第一个人，后面的小孩子都大声地喊着“我也是好孩子”，似乎生怕在老人的心里留下一点不好的映像。

    老人看着眼前的一群小萝卜头，欣慰的说道：“好，奶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回去吃饭吧。”

    “奶奶再见。”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再见。”顾凉音看着门口的小孩子，‘说自己能做到的确很容易，可是承诺这个东西连她自己也是没有做到。’

    只有那两个人做到了，也许也只有像他们那样的人才能做到吧。顾凉音望向天空，嘴中呢喃道：“司徒卿，长歌，你们还好吗？那年我们遇见，似乎还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