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认错人，让对方感到莫名其妙。

    输入框打了两个字再删除，就这么来回几次后，林嘉暮泄气把屏幕一关，准备睡觉。

    黑暗中，屏幕却又亮了起来，发出清脆的来信提示音。

    她拿起来看，和祁朝的对话框蹦出一条新消息。

    -？

    林嘉暮想起自己刚刚输入又删除的动态，可能都被祁朝看了去，顿时有些脸热，但又实在按耐不住好奇，于是试探道。

    -今天放学我好像看到你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在校门往南那个巷口。

    -是我。

    林嘉暮看着几乎是立刻发来的信息，陷入了沉思，原来她真的没看错，她斟酌了一下措辞，又问。

    -你在那里干什么？

    这次消息并未立刻回过来，林嘉暮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对面都没有显示输入，她轻呼一口气，正想将对话框切掉，祁朝的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铃声在深夜异常响亮。

    林嘉暮悚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将铃声静音，而震动仍在她手心持续，林嘉暮胸口剧烈迭动着，将脑袋凑近卧室门，静悄悄听不到一点响动。

    她咽了咽口水，悄声按下接听键。

    “喂？”

    她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

    紧挨着听筒的耳朵传入一声轻笑，随后是男生清冽的嗓音，“林嘉暮，你做贼呢？”

    “不是。”林嘉暮嘴上说着不是，动作却极尽做贼心虚之态，她将薄被盖到头顶，在人为制造的密闭空间内小声解释，“家里人都睡了，不能大声。”

    祁朝“啧”了一声向她表达不满，声音却放低了                                                ，“放学在公交车站愣着干什么？”

    “等我妈来接我。”

    “遇到危险不知道躲开？”

    意识到他在说李贺，林嘉暮回忆今晚的事也觉得委屈，“我也不知道他正好从哪路过啊，真倒霉。”

    或许是因为她整个人蒙在被子中，嗓音不自觉拖长，闷而软。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电话里有短暂的停顿，几秒钟后祁朝清了清嗓子，声音冷淡，“下次注意点吧啊。”

    语气凶巴巴。

    林嘉暮顿时羞愧，为自己对危险的迟钝，挫败地闷声“哦”了一声。

    电话再次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因为热，林嘉暮握着手机的手心开始潮湿，鬓角因为潮热空气而发痒，她指尖轻轻挠了挠，轻声问：“你今天回来是为了帮我吗？”

    话问出来才觉得自恋，手机屏幕散发出的热源从耳尖蔓延到脸颊，又牵动到胸腔，心跳莫名开始加快。

    在失序的心跳中，祁朝懒洋洋道：“对啊，看到同桌遇难专门跑回来，受了很重的伤，没想到同桌头都没回就跑了。”

    男生的语调散漫，半真半假地控诉道。

    林嘉暮听完只注意到“受了很重的伤”这个重点，着急地问：“怎么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连音量都不自觉抬高，意识到这点后，她又低声追问道：“严不严重啊？”

    “严重啊——”

    祁朝说完在聊天框发来一张照片，林嘉暮点开来看，是手部受伤的细节，原本冷白如玉的指节上，布满了破皮淤青，猛地一看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林嘉暮呼吸一滞，在开口嗓音里带了哽咽，“疼不疼啊？对不起……我没及时注意到你。”

    浓烈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林嘉暮的眼眶有了湿润之意，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下床声，而后是平缓的脚步声，祁朝收起了散漫的音调，挺正经地说：“骗你的，我就是回学校拿东西路过，看见李贺那孙子就手痒揍了一顿。”

    男生停顿一秒。

    “没受伤，你别哭。”

    林嘉暮刚刚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接受了这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特意为她回来还受伤这样的情况，她无法面对，毕竟从小到大没人这么对待过她。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有样学样批评道：“不要一言不合就打架，这样不好。”

    “喂，林嘉暮，你这算忘恩负义了吧。”

    “对不起。”林嘉暮立刻服软，顿了一下，又轻声对男生说：“还是谢谢你。”

    “嗯？”

    祁朝不满。

    “啊？”

    林嘉暮不解。

    “就口头感谢？”

    “礼貌呢，林嘉暮？”

    林嘉暮“哦”了一声，思考了半天高中生来往礼节，最终决定，“请你吃饭可以吗？”

    “勉强可以。”

    祁朝很大少爷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