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乱吼纷飞，恨雾凄凄催人泪垂。人做鬼，狗做贼，至这般怨谁？

    

    满座高朋饮酒，骨肉相知作陪；红粉佳人残荷败蕊，三千食客无人相随。

    

    坟前痛哭有你有你，双双起誓是谁是谁；圣人教忠孝仁义，人走后茶杯满灰。

    

    彩笔画皮描绘，须防头顶惊雷；德崩义坠，雨打风吹。

    

    休言那为非作歹由你，要明白善恶公平古往今来放过谁？

    

    我且佯狂佯醉，等候风云会，刮尽拿豺狼宵小狐媚狗贼，还一个朗朗清平峰峦叠翠，日暖风和缓踏芳菲！”

    

    戏腔悠扬，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小声道：“这是当初万三千，万老板的词！”

    

    当初北境战事吃紧，谣传李念孺战死，将当时的小王爷视为知己的万三千虽为一介戏子，但公演筹措军饷，再到单枪匹马杀入敌营有去无回，这些故事都是大家知道的。

    

    李念孺的脸上难免唏嘘，而且有他的，自然没有人怪罪福海突然开嗓。

    

    洛小落笑道：“当初还跟在万老板身后的小徒弟，如今自己也可以开戏本了！”

    

    英雄扮相的福海这个时候却是穿着戏服朝着洛小落跪了下去。

    

    戏班有戏班的规矩，装扮上了，便是戏中的人物，不可轻易行礼。

    

    而这时福海也是开口大声道：“洛小爷，福海虽是一介戏子，但也愿意学我师父，可雨中高歌而死，绝不寄人篱下而活！福海本事有限，甘愿做洛小爷的上马石。”

    

    跪在地上的福海重重的对洛小落叩首。

    

    李亥缓步走到洛小落的身边轻声道：“若是一块上马石不够，朕的肩膀也不是不可以让你踩一下，但千万不要上瘾！”

    

    洛小落看向李念孺，后者更是笑道：“我唐人的风骨不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是因为对方强于自己就不敢动手，那还有什么唐人的骄傲？你且放手一搏，我自当是陪你的！”

    

    其余人没有说话，不过洛小落看的明白，最坏的结局不过是鱼死网破，而且对于这一点所有人似乎都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