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牛眼泪，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鬼魂。

    她看上去是生前未发生车祸时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

    比起于佳宁的青涩，她这个当妈妈的，显然更有女人的韵味，即使一脸哀愁，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佳宁的意思是，把她妈妈放出来后，就让她直接去地府投胎，两个人没必要见面。

    见李娜神志还清醒，梵音便伸手指了个方向：“你的亡魂被锁了太久，已经没有阴差会来接你，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鬼门关，到地府投胎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李娜回过神来，紧追她两步：“大师，等等。”

    “嗯？”梵音回头看她：“还有事？”

    李娜神情忐忑地看着她：“我能问问，是谁让大师来救我的吗？”

    问完，她一双杏眸中又流露出几分期待。

    梵音如实说道：“你女儿佳宁。”

    李娜笑了，挺高兴的样子，表情又像是在哭：“佳宁…她终于肯原谅我了。”

    梵音没有说话。

    原谅吗？应该谈不上。

    之所以想要救她出来，只是因为那是妈妈而已。

    如果真的原谅，又怎么会不肯见面？

    李娜又一脸期待地看向梵音：“佳宁她…她得以解脱了吗？我可不可以去见见她？我想见见她。”

    梵音沉默片刻，才说：“她不想见你。”

    李娜愣了一瞬，苦笑了下：“果然…她还是没有原谅我。”

    梵音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女人善良却软弱，害怕吃苦却又享受奢靡。

    说她不爱女儿吗？

    可她又是位温柔的母亲，如果她和女儿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生的机会让给女儿。

    可说她是位好母亲，她又太过软弱，太过不干脆，害了女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