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秦颂脚步一顿，随即快速朝他走去。

    

    乔靖南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还专程做了头发，只是脸上略显疲态，没什么血色，见到秦颂来了，乔靖南对他笑了笑：“姐，这是我的好朋友，秦颂。”

    

    乔靖北的墓碑上镶嵌着她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她生日前两天拍的，每年父母都会带他们拍照片，写上拍照时间，然后小心放在相册里保存起来。

    

    这是她最后一张照片，她穿着格子毛衣，扎着高马尾，戴着蝴蝶结，灿烂的笑容停在了最美好的13岁。

    

    秦颂脑中的乔靖北渐渐具象化，她是班长，是班里最早入团的，是老师最喜欢的优秀学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这个优秀的同学，死在了寒冷的冬季，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再也不能来上学了。

    

    多年后，他才知道这一家人究竟面对了什么，承受了什么。

    

    秦颂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对着乔靖北的墓碑鞠了个躬。

    

    二人谁都没说话，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乔靖南先开了口：“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秦颂点了点头：“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解释的？”

    

    乔靖南冷笑道：“解释什么？我们的友谊？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从08年冬天见你的第一面，是我故作热情和你讨论案情，是我故作巧合，和你办同一件案子，在你办案的路上故意偶遇？”

    

    “没错，是我利用了你，为了复仇，我要从你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你是我精心挑选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蠢。”

    

    秦颂握紧了拳头，一拳朝着乔靖南的面门砸去，乔靖南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脸。

    

    秦颂冲上去又是几拳，乔靖南只是无声地笑着，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身上，脸上。

    

    秦颂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低吼：“乔靖南，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乔靖南头发散乱，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承认自己这些话有违良心，遇到秦颂确实是一场意外。

    

    他将计就计，和他接触，没想到接触下来二人性格合得来，志趣相投，这些年，除了利用，乔靖南也是真想和他做朋友。

    

    可是现在他能怎么说，秦颂越恨他，就越能和他撇清关系，算是乔靖南对秦颂最后的补偿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什么？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