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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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你好惨啊》 

    ···

    “吼——别碰她!吼……”

    血珠掉进眼睛,右眼视线一片模糊。阿洛商双臂被铁链束缚,吊在刑架,身体前倾,脚尖费力点地。

    缠绕着手臂的铁链上布满倒刺,因重力深深扎进阿洛商的皮肉之中。他还在高烧,又经受酷刑折磨,意识混沌至极,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但只要谅尘妄想接双手反剪倒地的花照野,他就会发出类似于濒死困兽的警告。

    此地是一座破败的院子。谅尘将昏迷的张妙如塞进半人高的空水缸,吊起昏昏沉沉的阿洛商。

    而花照野,就随便捆了手臂扔在地上。

    谅尘一面念着佛经捻过佛珠,一面慢条斯理地磨刀。

    冰冷的刀面贴在花照野的脸上,花照野瑟缩了一下,惊醒:“滚!”

    “昭姬说你睡眠不好,总是做噩梦。哎,这都能睡着吗?还是只有阿洛商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能睡着啊。”

    谅尘把玩着黄金锁,慢条斯理打量阿洛商狼狈的身躯,笑道:“不疼吗?看来还有精力啊。”

    他抬脚勾过花照野满是血污的脸,花照野发出痛苦的呻吟:“脏死了离我远点!死秃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咳咳咳咳!”

    “何昭姬死前也是这么说的。”谅尘眼眸暗淡,面无表情的蹲下掐住花照野的脖子,平静道:“看不出啊花照野,真有骨气。这么能忍真的是太没意思了,刚刚的刑罚还要再来一遍吗?你说你是自己来呢,还是阿洛商代为受过呢?”

    明明是那样一张白净慈悲的脸,却在俯向花照野的那一瞬间,面若邪佛。

    “想知道凌逸死前怎么求我的吗?想知道徐道微的遗言吗?他们俩都以为牺牲自己保全对方了,死得很满足,真是感天动地。若是没有这些腌臜事,我也愿意为了昭姬……“

    “疯子!”花照野面色死白,常年散瞳,于昏暗的坏境中显得格外可怖:“谁要听你怎么凌迟人,谁要听你装深情——可别把你爽死了。”

    当谅尘碰到花照野的那一瞬间,吊着阿洛商的铁架发出剧烈的响动,又因铁刺扎入血肉的剧痛而本能地挣扎,越挣扎刺得越深,越深越挣扎,周而复始,阿洛商再一次昏过去。

    谅尘笑着一拳锤上阿洛商化脓的伤口,撕开血肉,阿洛商口角流出黑血,呢喃:“放过她……”

    铁链相碰的声音停止,花照野在某一瞬间误以为阿洛商死了,喉头泛上酸涩,超出常理的惧怕:“阿洛商不能死……不能再有人因我而死了……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谅尘嘴角怪异地上扬,看不出是哭是笑:“死了又怎么样呢?人总是要死的,就像我母亲,体面与否都是自己的造化。阿洛商杀业那么重,杀了那么多人,死在我手里我还能秉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原则给他留一个全尸,或者,与你合葬,也不是不可以。”

    花照野脸颊紧贴着泥灰混着脏水的地面,瞎眼中布满血丝:“不……我不会死,他也不会死,该死的只有你一人!”花照野猛然冲起,一口咬掉谅尘的一只耳朵!她恶狠狠地呸掉,顿时忍不住干呕!

    “嘶——”

    谅尘恶劣地踹了一脚花照野,卡着她的脖子扳起来,凑得极近,细细端详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纹路,和近乎看不见的、惨淡的晒斑。

    “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多年前,一个姑娘因为燕云的战乱成了孤女,她流落到南方,以乞讨为生,日子虽苦,但还是能过下去的。直到有一天,一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冻晕家门口。”

    “这书生是个因饥荒家破人亡的苦命人,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染上风寒,错过了秋闱。穷书生不愿意就此作罢,成为官老爷让天下寒士得以温饱是他的毕生理想。这宏图大志让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拾荒孤女崇拜不已,一时冲动下二人竟然结为夫妻,此后孤女要饭啊做女红啊来养这位未来的官老爷。”

    “说来走运,第二年先帝就开了恩科。不出所料,穷书生一举中第,摇身一变成了披褂簪花官老爷,要饭的孤女也成了正经夫人。”

    “官老爷和官夫人带着他们新生的长子坐船赴任,一路上观尽人间繁华。途经扬州,富贵奢靡,官老爷底子里还是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穷酸书生,渐渐发现别的官老爷自小就是天之骄子,元配夫人也都是世家贵女,仕途上多受岳父母提携,一路平步青云,好不威风。”

    “穷书生身无长物,唯一张清秀端正的脸皮惹人怜爱,不少豪门世族向穷书生投来青眼,穷书生竟然也做起了‘东床快婿’的美梦。”

    “水路漫长啊花照野,像是一辈子都走不到头。官老爷看着相貌平平,言行粗鄙的妻子,心生厌恶,忽然感觉就这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要饭的,和她怀里的孩子挡了他一步登天的宰相梦。”

    “是的,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官老爷毫不留情地将妻子一举推入水中,而他所乘的小船满舵前进,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