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故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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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徐望泞嫣唇微启,正欲奉承两句,不曾想男人却先她一步,自问自答:“不用说我也清楚这味道定是极好的。当年我花重金求城南的老板娘教我,日日学习尝试,总算学成,为的就是亲手做一碗送给故人。故人说,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糖粥,我一直记在心里。”

    “只可惜那时我弱微,故人就像那遥不可及的明月,我只敢偷偷仰望,不敢靠近。等到我有能力回头再寻时,明月却早已属于别人,你说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说到这儿,裴俭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有落寞,有孤寂,更多的还有不甘。

    他凝视身旁的少女,视线久久不愿离去,方才的剖白他其实并未说完。

    明月皎洁无暇,他岂能容忍她受人欺骗,又无视她遭人欺侮?那抹明月是他心中最圣洁的珍宝,亦是年少时照亮他灰暗人生的唯一亮光,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夺回当年的月亮。

    徐望泞埋头喝粥,从身侧传来的灼热视线令她极为不自在,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

    她不明白裴俭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倒是这碗糖粥与她小时候常吃的那款很像,糖粥铺子也开在城南。哥哥知道她喜欢,每周从书院回来时,便会想着给她带一碗                                                。

    娘亲不允许她多吃,担心她吃了糖粥之后便吃不进晚膳,所以她总是躲在院子里偷摸着吃,还让妙春替她隐瞒。

    有时候哥哥有事耽搁了,她就带着妙春偷偷跑出去买,坐在糖粥摊不远处的台阶上吃得不亦乐乎。

    只是后来,开了多年的老板娘突然说不做了,她也就没再吃上。曾经那碗日日要吃的糖粥,最终淹没在记忆深处,再未被想起。

    今日若没有裴俭提起,她或许都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太过久远,总有些会渐渐遗忘,以至于没有任何印象。

    徐望泞略有尴尬地将碗勺放回食盒中,边说边起身,“我吃饱了,多谢裴大人款待,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探狱去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不知大人是如何进来的,但夜闯闺房总归不合适,我的侍女待会儿就会过来,您要不先原路返回,待我收拾妥当便立马去府外找您。”

    话里话外都想让裴俭先出去。

    但裴俭哪里好支走,他兀自坐在原位,一点儿要站起来的迹象都没有。修长的手指似有规律地敲打桌面,他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卸磨杀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望泞斟酌着语句,尽量不激怒他。

    裴俭轻笑一声,“既然不是,那我就坐在这儿等你。”

    “不行!”

    听了这话,徐望泞急了,控制不住嗓音高声反对,然后猛地意识到此举可能会惊醒守夜的妙春,又懊恼地跌坐进圈椅中,“不行......”

    裴俭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为什么?”

    过了会儿,他起身走到徐望泞面前,微微弯下腰,双手搭在扶手上,形成一个闭合的圆圈,将少女围在其中。

    “害怕被人发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侧,激起阵阵酥麻。

    徐望泞被热浪熏得脑袋晕乎乎的,一只手按在男人胸膛,用力推了推那堵人墙,“裴俭,你看清楚,这里是徐府,是我的闺房,你不能这么对我......”

    裴俭扬唇浅笑,“放心吧,你的侍女闻了迷魂香,此刻睡得正熟,哪怕闹出再大的动静都不会醒,她不会发现的,更没有人能察觉。”

    “况且,你不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吗?不是想和我谈交易吗?那这次探狱的代价和交易形式都应由我说了算。”

    话音落,徐望泞渐渐停止挣扎。

    她抬眸看向裴俭,只见他目光沉沉,眉头轻挑,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一头蛰伏许久的野兽,强烈的占有欲似深潭,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这就对了。”

    他唇边泛起一抹得逞,俯身贪婪地汲取索要,掌心火热,顺势而下,然后一把将她抱至床榻。

    帷幔搭在他背上,充满欲望的亲吻密密麻麻地落下。徐望泞被吻得全身瘫软,渐渐失去抵抗,条件反射地配合他。

    裴俭喘着粗气,目光沉沉地看向徐望泞,他亲了亲她的嘴角,在更深的沉沦到来前哑声提醒:“宁宁,记得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