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阴魂不散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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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卿知我意》 

    裴俭,又是裴俭。

    徐望泞惊愕地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记忆深处不愿回忆的害怕再度被唤醒。他就像自阿鼻地狱而来的恶鬼,总是阴魂不散。

    裴俭贪婪地摩挲着少女的脸颊,轻柔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他复问:“宁宁,你在找谁?你想找谁?”

    徐望泞没回答,只是摇头。她想与他拉开距离,可从后背传来的冰冷触感不断提醒她——那是一堵石墙,她无路可逃。

    方才被陡然拽进黑暗,她来不及瞧清周遭环境,眼下才惊觉,她被裴俭困在狭小的山洞中。

    山洞是几座假山相堆留下的空隙,无法通行,深且狭,只够堪堪容下两人,但由于洞口有茂密的杂草藤蔓遮掩,故而难以轻易被人发现,是个不错的隐蔽之所。

    正因此,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当近,近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近到她几乎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声响如擂鼓,近到她完全被他锁在怀中。

    徐望泞推了推似城墙般稳固的胸膛,强撑笑意,颤声问道:“裴大人,您怎么会来这儿......”

    男人低低地轻笑,笑声自胸腔溢出,逼仄的空间内她听得十分真切,甚至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轻笑时,胸口那块肌肉被牵动的形状。

    是炽热,是剧烈。

    徐望泞闭了闭眼,接着说道:“这里是女眷们活动的地方,您是不是......走错了?”

    裴俭目力极好,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瞧得一清二楚,此刻怀中之人额前发丝凌乱,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落泪的惹人怜模样,叫人没有理由不疼爱。

    他拨开散乱的发丝,摊开手接下那颗无声滑落的泪珠,而后回道:“你不来寻我,我便只好来寻你。”语气中竟然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委屈。

    但这话落在徐望泞耳中,犹如恶鬼低言般恐怖。

    寻他?她避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送上门任由欺负?他们就不该有联系。

    “裴大人说笑了,您公务繁忙,我岂敢打扰。再者,您和我之间谈不上寻不寻的,我们......”她微微偏过头,迫切地想躲避男人灼热的视线。

    裴俭眸色渐冷,捻起一缕乌发,不等她说完便沉声打断,“他就那么好,令你连自己的父亲与兄长都不顾?我的提议你有没有考虑清楚?”

    徐望泞无语凝噎,她到底要如何劝说,才能叫他放下心中执念。父兄也好,陆廷轩也罢,两边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非要逼她做选择。

    更何况,她已有婚约在身,为何他就偏偏执着于她一人,为何非要强求一颗永远对他紧闭的心,为何不能放过她。

    就在这时,她刚要开口回应,清晰的嘀咕声从石缝中传入。

    “咦?人呢?”

    不知何时,陆廷轩已然走到刚才徐望泞消失的地方。他环顾四周,在附近踱来踱去,“方才还瞧见的,怎么转瞬间人就不见了?”

    徐望泞神情凝滞,犹如惊弓之鸟,双眸紧紧地盯着山洞里唯一的光亮来源,尽管洞口杂草茂盛,但洞外的人影依旧不难分辨。

    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裴俭冷笑一声,强行掰过她的脑袋,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盯着洞口。

    “你猜......他会不会发现我们?”

    徐望泞拼命摇头,哀求地看向身前的男人,期盼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只要等陆廷轩走了,那些不堪便可继续隐瞒下去,特别是眼下她被迫和裴俭待在山洞的场景,决不能被三郎看到。

    可裴俭仍是继续说:“听,他越来越近了,在洞外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正四处张望呢......这会儿他又走近了几步,又蹲下了身子,你不妨猜猜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徐望泞的视线模糊不清,她唯一能获知洞外动向的途径便是裴俭诉说在耳边的低言,极尽详细地描述陆廷轩的动作。

    一字一句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山洞外,陆廷轩弯下身子,从一堆杂草中发现了一枚精致的香囊。他拾起来,对着太阳光仔细辨认,口中喃喃自语:“唔......鸳鸯纹......底部有个小字落款......”

    他很快得出结论:“是宁宁落下的香囊。”但又疑道:“怎么丢在了这儿?”

    听着裴俭事无巨细地转述,徐望泞哭得更加猛烈,两行清泪犹如潺潺不断地溪流,早已在不经意间打湿了裴俭的胸口。

    衣衫某处宛若被墨汁晕染,又似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

    她小声呜咽,“别说了,别说了......”

    裴俭勾了勾唇角,伸出食指搭在她唇边,“嘘,他会听到的。”

    许是周遭寂静,任何动静都会显得格外明显。陆廷轩竖耳倾听,总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时而又带着点诡异的哭泣。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