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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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景辰阴沉到要吃人的面色吓退。仿佛门口有闸刀要落下,猛得缩回头,死死关住了房门。手上动作快出残影,飞速扣上了门上的各种小锁。

    不知过了多久,景辰终于被疲惫淹没,原本的愤怒和不满,诡异地冷却下来,连带着一起变凉的,还有他的体温。

    这个女人是猪吗?睡这么死!

    他高举起手中的小纸袋,想要狠狠扔在地上,却在最后一刻顿住了动作,终究没舍得扔下去。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特意要来的药,不能因为这个不知趣的女人,平白浪费了他自己的劳动成果。

    望着面前毫无动静的大门,景辰彻底没了脾气,尽力抚平袋子上惨兮兮的褶皱,弯腰轻轻将手中的小纸袋放在了门口的地上。

    就像窗外电闪雷鸣的暴雨,喧闹可怖的动静来得快、去得也快,空旷的走廊很快便归于平静。

    ......

    另一边,房间内发生的画面,却和景辰想的,女人安然入睡的场景完全不同。

    漆黑的房间,透过窗帘的缝隙,偶尔映下窗外闪电的耀眼光芒。房间的隔音效果虽好,却仍能清晰地听到嘲哳的雨声和恐怖的雷声。

    本该在床上躺着睡觉的人,此刻却不                                                见踪影。

    前不久。

    在第一声雷落下时,睡眠质量不太好的许今墨被惊醒,猛然睁开了眼。身体的虚弱无力,以及伤口的刺痛,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拽入那些不堪的回忆。

    她本能地攥紧了手中的被子,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甘地反抗着心中翻涌的恐惧。

    她信奉一个原则——越是恐惧、害怕的,便越要直面它、击败它!

    近乎自虐一般,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那些最不愿涉足的记忆,那些谩骂与殴打。

    原本还露在外面的脑袋,被一点一点地拉入沉重的被子中。

    沉闷而稀薄的空气,仿佛能给予她安全感一般,即是额间浸出点点吸汗,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她仍旧没有将自己从被子的笼罩中抽离。

    就在许今墨以为自己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

    “砰砰砰—”。

    宛如惊弓之鸟,单薄的身体陡然轻颤。本就苍白的面容也越发糟糕,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下意识伸手捂住嘴巴,企图遏制住喉间要溢出的呜咽声。

    隐约之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狭小的屋子,门外是不耐烦的敲门声,连带着屋子似乎都随着敲门的力道摇摇欲坠。

    “许今墨!你给我滚出来!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每天都要好好打扫我家的卫生,为什么我房间还会有虫子?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干活?你不过就是寄养在我家的一条寄生虫,我爸爸妈妈好心花钱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书上学,你还不知回报,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我们家花这个冤枉钱养你这个废物干什么?!”

    ......

    “寄生虫,你是不是偷偷用了我的护肤品,为什么我的护肤品这么快就用完了?!你给我滚出来,不论如何,你都得赔我一瓶新的!没钱赔就给我滚出去打工!”

    ......

    “我放在抽屉里的钱呢?是不是你拿了?天天在家白吃我的白住我的,不知回报也就算了,竟然还偷我的钱,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的你,竟然养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白眼狼!”

    ......

    那个充满恶意的地方,每天只会有不同的罪名落在她的头上,虚假的罪名,似乎只是为了让那些“刽子手”能够更心安理得地在她身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愉快。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响的动机,昭示着敲门人糟糕至极的心情。

    那几乎要将门砸开的力道,让许今墨在恍惚之中,被恐惧的记忆淹没,仿佛那力道下一刻就会冲破房门,落在她的身上。

    无处可逃,更无力反抗。

    窒息的感觉蔓延,她猛得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跌跌撞撞地奔向一旁的衣柜,一把拉开衣柜,因体力不支瘫在了里面,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勉强关上柜门。

    明明是阴暗狭小又封闭的空间,给予她一丝丝被抚慰的安全感。

    大概是,从未出现过更温暖、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