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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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一转,“不要雅间,要大堂,大堂热闹。”
王铁拘束得脑子都成了浆糊,后知后觉道:“对对对,大堂热闹,风哥说了大堂……”
李秀儿给了他一肘子,王铁闭上了嘴。
倚着栏杆清谈的公子少爷们往下看了眼金石头一行人,嘴角拉下来。
堂里坐下,酒菜上得极快,王铁心里焦灼没胃口,只垫了几口肉汤丸子,金石头和李秀儿风卷残云吃完了一盘扒羊肉、一盘凤趴窝。
李秀儿用湿帕子擦了手,唱起了开锣戏,“金大哥,我昨个就想出来玩,阿娘不让,说城里起了兵乱不太平着呢。”
金石头大手一挥,哈哈大笑,“云州城里哪有什么兵乱,”他朝上拱了拱手,“有段爷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成不了气候。”
王铁的腰逐渐直了起来,好像有无数道寒芒似的视线聚在他后背,他左看看秀儿右瞧瞧金石头,这两个人竟然浑然不觉。
楼上凭栏的书生薛盛如捏着折扇的手指泛起青白,周围的同学们都拉下了脸,阴沉地盯着楼下的三人。
他们府学的学生们听说了文大公子的事,聚在此地商议该如何帮他一帮,骂段家的话说了一箩筐,对策讨论不出只一口口地叹气。这三个刺头正撞上了枪口。
一少年错着牙,“阿猫阿狗是在说谁?”
另一人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早听说段二那厮招了一群篾片相公来给他装点门面,这么看来连篾片相公都算不上,活脱脱的下九流!”
李秀儿托着腮,一双眼睛往楼上瞟,瞟一眼又转回来,“金大哥,到底是出了何事呀?”
金石头声如洪钟,如雷贯耳字字清晰,“你记不记得前些日子,知府衙门门口撞死了一个女人。那女子冯氏是文砚山师父的弟媳妇,一个小俏寡妇,有幸得了段爷的青眼,两个人……”金石头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哦,这我懂,搞破鞋!”
金石头摇着折扇,笑得极其下流,“段爷时不时就去寡妇那睡一宿,一来二去全村都知道了,小寡妇面皮薄,都不敢出门了。”
薛盛如指节咯嘣作响,额头青筋猛跳。搞破鞋,分明是段亭午强霸民女。面皮薄,是那可怜女子被流言蜚语逼进了绝 路。
李秀儿问:“那后来呢?”
金石头道:“后来段爷喝了酒,不小心把那寡妇的小儿子捂死了。那小儿子不满两岁,是厢军指挥使潘保国弟弟的遗腹子。哦对了,潘保国就是文砚山的师父。”
楼上书生们骇然地瞪圆了眼,他们埋首圣贤书,头一回听见这举世未闻的丑事恶事。
李秀儿捧着茶杯遮住小半张脸,眼珠子又往楼上瞟了眼,“文砚山是替他师父找场子,真是不自量力。”
金石头道:“是啊是啊。”
李秀儿煽风点火,“我不爱读书,读书是世上最没意义的事,那些吟诗作词的读书人还不如戏台上唱评弹的……”
“啪”的一声脆响,薛盛如的折扇拍断在栏杆上,楼上乌云密布的书生们眼里喷火,骂道:“哪里来的下九流的腌臜货色,在此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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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披着遮头遮脸的玄色披风,骑一匹高头骏马冲进城隍庙街,利落下马披风翻飞,几步到了府衙后院的小门前,拍得门钯啪啪作响。
江嬷嬷蹲在后门的犄角里抹眼泪,被这声音惊得一缩,随即火上心头,开了门一通骂,“拍什么拍,你当这是锣鼓让你敲着玩儿的?”
骂完了,江嬷嬷上下打量这斗篷这面的人,看起来像个人物。
陆风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神气俊秀的脸来,他对着发愣的江嬷嬷躬身行了个礼,道:“在下陆风,素来仰慕文大公子才情,今日登门是为了文大公子的事,我有句要紧话跟文知府说,还望嬷嬷通传。”
提起砚哥儿,江嬷嬷的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帕子不停地抹泪,急忙将陆风迎了进来。
江嬷嬷引见了梁参议,梁参议报给文知府,文知府一夜好像老了数岁,憔悴不堪道:“能有什么办法,天黑了段家要是还不放人,我舍了老脸去他家门前哭去,还能……还能有什么办法。”
梁参议劝道:“府尹,万一呢,事关大公子您可不能托大啊!”
文知府思量过后,猛叹一口气,起身道:“去花厅,我见一见他。”
到了花厅,陆风立即朝文知府跪了下来,文知府急步上前扶住了他,道:“莫要行此大礼。”
陆风道:“知府大人,您是云州的父母官,文大公子又是为了云州百姓深陷囹圄,在下行多大的礼都不为过。”
文知府深深地叹气,被对这样知礼又热忱的年轻人感动得心里暖汪汪,一派长辈的亲切问道:“你是何人,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陆风回想着妹妹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