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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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成大挺立在门楼里,望着寒风一阵阵吹拂的这片荒芜,忽然看见远处两人骑马踏踏而来。

    他们两个清晨出城,傍晚而归,运气不错没有遇到草原人。冬季的草原人像饥肠辘辘的狼,时常在边境线上晃荡,寻找着劫掠的时机。

    牛成大这么想着,陆家兄妹到了城下,陆月朝他挥手,“牛伯,开城门了!”

    牛成大漫不经心地扫视他们,挪动步子时身子突然顿住了,他扶在墙头往下看,眼睛越等越圆。

    他们两个出寨时只带了个小包袱,装着干粮和水囊,两人共骑一马。回来时两人一人一马,陆月的马背上驮着毛皮衣裳,陆风骑着一匹还牵着一匹,马背上挂着长刀弓箭。

    陆风洗到发白的毛边袖口,溅满了血点子。

    牛成大转转脑袋似乎懵住了,陆月又喊了声牛伯,他才扎着手慌忙跑下门楼,叫了老范和老马一起卸下横木,打开城门。

    老范和老马围上去,问他们是遇到草原人了吗?陆风大致说了经过,老范老马大呼小叫的。牛成大站在一边,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对兄妹。

    夜里歇下,陆月烧灯续昼,捉摸摊在案上的行囊和衣裳,这是她从那些人身上扒下来的,寻常的东西他们分给老范他们穿,只留下这些。

    陆月从草原人的褡裢中倒出短刀、碎银、火石等物件,她细细看了,没看出什么特别。她叹口气,拿过褡裢,想把这些东西装回去时忽然闻到了一股味道。

    陆月把褡裢完全翻过来,里子朝外,布褡裢内沾着花草干枯的碎屑。

    陆风看她怔神,搬了把凳子坐到旁边,问:“发现什么了吗?”

    陆月捏起碎屑,说:“草原夫妻生育子女后,丈夫因为经常外出放牧打猎,容易沾染不洁净

    的东西,对刚生育的妻子和新生儿不利。他们的巫医会就近取材,让丈夫随身携带驱邪的草药。”

    “哦,”陆风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刚刚成为父亲啊。”

    陆月盯着哥哥,不知说什么好。哥哥说得对,可是太慈悲。

    陆风被盯得不自在,陆月收回目光,接着说:“这种草药耐寒耐旱,水草丰美的地方不太有。今天那两个骑兵,应该属于某个小部落。”

    “我有个法子,”陆月目光沉沉,看向哥哥,“我讲与你听,明日你讲给老范他们,务必说服他们一试。”

    阿月虽然时常面无表情跟他吩咐事情,可陆风隐约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同,他的心紧了紧,点头。

    次日傍晚,王铁和金石头骑马而来,他们两个背了好大的包袱,里面没几件衣裳,全是酒肉。

    陆风引见了他们,介绍城中老兵的情况,又一起吃了顿好饭,各自歇下。后面几日,陆风和两个兄弟一直出寨跑马,陆月闲在寨里。

    天朗气清的一日,陆月搬了把咯吱乱响的竹椅,躺在上面晒太阳。

    老范走过,粗粝的大掌遮在陆月眼睛上面,说:“丫头,这么看太阳,眼睛要瞎的。”

    陆月打开他的手,说:“我没看太阳,我看天呢。”

    老范仰头瞅了瞅,很不解,“天有什么好看的。”

    陆月抬起胳膊,向后枕在手上,说:“这么蓝的天,正适合放风筝。秋天里我抢了别人好几个风筝,都放在家里,可现在放不成了。”

    老范啧啧两声,摇头晃脑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跟老马他们说,“陆家大的小的都挺有闲情。”

    过了会儿,牛成大拎了只落灰的旧风筝,一言不发地扔在陆月脚边,然后接着去门楼上站岗了。

    陆月拿起看了看,是只竹篾软翅蝴蝶风筝,年代久远有些泛黄。好歹有个解闷,陆月提着风筝,一蹦一跳找空地放风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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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领克烈听够了女人的哭声,这让他杯中的美酒都没了滋味,他掀开帘帐,俯视那个抱着婴孩哭泣的女人。

    他的三个先锋斥候消失了,他派人去找,只找回来两具完整的尸体,和一具被砍掉头颅的尸体。他们的衣服、行囊和马匹都不见了,简直像是遇到了强盗。

    那个被砍掉头颅的可怜骑兵,刚刚成为父亲,现在他的妻子就变成寡妇了。

    克烈头疼无比,道:“我已经派人去各部落探问了,现在还没找到凶手,你需要冷静地等待。”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女人脸上的泪水滴在婴儿的额头,她眼里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察木图尸首找回的当晚,我去赤赫部请求圣巫的帮助。圣巫说,凶手在东方,是两个中原人。”

    克烈恶狠狠地瞪视着女人,“你背着我们去了赤赫部。”

    赤赫部是草原八部里最大的部族,他们掌控着与盛朝的通商贸易权,几乎是草原的王。赤赫部强大,他们占领最好的水草,倒手昂贵的茶叶布匹,对克烈统治的小部落是致命的。

    “圣巫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她是赤赫部的喉舌,孛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