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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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集上买了春联吗?”陆风坐到榻上,问。
陆月有几分苦恼,“当时看的过眼就买了,现在越瞧越不满意,我写的这也不合适。”沉吟片刻,笑意从眉眼荡开,“等事情了结,咱们去文府讨字来。”
她记得那张拜帖上的字,飘逸俊秀,筋骨暗成。
“好!”陆风立刻应声,“铁子酿的花生酒也快好了,到时一起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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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远远望见辕门时,哨楼上的兵丁瞧见了他,但没像往常一样跟他挥手,而是低了下头装作没看见,随后背过身去。
虽然阿月的态度让他安了心,可陆风还是揣着几分忐忑,到了营里,铁子双目通红的蹲在辕门旁边,一副不知是怒还是悲的模样。金石头故作不经意地擦过他肩膀,小声说了句,咱们的事让上头知道了。
陆风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和被一群小弟围拥的孙赖子对视了,孙赖子浓密的眉压的很低,一脸肃穆。
“呦,”刘仓官掀开值房的布帘子,怪腔怪气道,“这不是陆风吗?还以为你不来了。”
不等陆风说话,刘仓官先朝着东边的校场走去,命令道:“过来。”
陆风跟了上去,孙赖子仰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模样,一步一晃地跟在陆风后头。粮仓这边当值的兵丁彼此看了眼,也朝东校场走去。
校场宽敞,一队三十人左右的重盔士兵正挥着斧头砍柴。昨个秦参将听段二爷说了陆风的事,感觉真是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蝼蚁似的兵丁,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害他被段二爷骂。秦参将想着,他得展现出为段二爷办事的态度,便难得的在六营里宿下了。
这一宿下可好,让他发现六营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炕凉得像冰,茶壶里连热水都没有!秦参将可受不了这个,顿时大发雷霆,下令让骑兵穿上重盔重甲,给他砍柴烧 热炕,步兵则全去山上给他取山泉冰来,带回营里烧热。
这会儿,秦参将坐在暖棚里烤着炭火,品着热腾腾的山泉水双角团茶,瞥见刘仓官身后跟着走来个高个儿青年,啪的把茶碗扣在案上,水花四溅。
秦参将一步步走的虎虎生风,刘仓官缩着肩膀侧过一步,秦参将抬脚就朝着拱手行礼的陆风踹去,这一脚踹在毫无防备腹部,陆风吃痛倒在地上,险些呕出来。
靴子踩在陆风胸膛,力道几乎要将胸骨压断,陆风双手抓住秦参将的足踝,手背筋脉虬起。
秦参将下嘴唇恶狠狠地上努,“吃里扒外的东西,野狗讨了食都会摇尾,你连狗都不如。”脚下力道更甚,整个人的分量都踩在一条腿上,“你以为贴上去,他们就能高看你一眼?潘小子死了,你就能顶了他的位子了?呸!”
一口吐沫喷得满天飞,秦参将红口黄牙张张合合,蠕动的舌头活像条肉长虫,“你这等罪过,活该被乱棍打死,打成一滩烂泥沤肥。可是段二爷仁慈,遣你去悬灵寨将功补过。”
秦参将抬脚,陆风伏在地方大口喘气,站在孙赖子一群人后头的铁子眼睛更红了,几次三番想冲过去,被孙赖子挡着肩膀。
秦参将睨了陆风一眼,“还不磕头谢恩,签了文书滚去悬灵寨,别再让老子看见你。”
陆风爬起来,浑身的土,和四周人一样的疑惑,“什么文书?”
秦参将冷笑着哼了声,“田契、地契啊。你都不在六营当差了,还想霸着六营的田舍啊?划归到营里,另作分配!”
刘仓官两撇小胡子下面的嘴唇禁不住勾起,迈着又急又碎的的步子到暖棚里取了印泥和文书,再跑回来,浑身上下屏不住的喜气。
田舍房屋自然归到刘仓官手里,至于分配,等他什么时候想分了再分。刘仓官虽然可惜了这么个帮他干私活的手下,可那田地屋舍,比营里遍地走的兵丁金贵多了。
陆风张着嘴,似乎没有回过神来,好半晌才说:“从没有这样的规矩,从我爹起,我们全家就都住在这儿。田里葬着我爹,我娘……”
秦参将爆呵一声:“我的话就是规矩,你懂什么规矩!”
远处砍柴的重甲士兵停了动作,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汗水湿透衣襟,凉飕飕贴着钢铁,遍体生寒。
校场里看热闹的兵丁交头接耳,嗡嗡做声。
秦参军猛推了把陆风,“签!”
陆风被推得后退一步,他脑子里那根弦崩断,打开秦参军又伸过来的手,一股子牛劲将秦参将撞得往后倒。
秦参军先是茫然,随后一脸的震惊、愤怒,“来人,来人!”
几个持枪的士兵挡在了秦参军前面,就要对陆风动手,王铁再也忍不住了,大叫着冲出来,金石头急得跺脚,跺完了低低骂了声,也跑出来。
长枪横着朝他们作势要刺,陆风倏忽出手握住了枪尖,挡在最前面,喘着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