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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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陆月接着叫道:“薛师兄还要给咱们武堂盖房子,还不谢谢你们师兄!”

    “谢师兄!谢谢师兄!”孩子们一窝冲过来,冬天里没处洗澡,虱子跳蚤汗臭味熏的薛盛如连连后退,“不算什么,这都不算什么。”

    陆月在旁边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薛盛如,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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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月中午请薛盛如到曹氏饭铺吃饭,道别后她又在城里兜兜转转,从城东到城西,把瓦子象棚什么的看了一遍,才回家去。

    推门进来,石头哥和铁子哥都在,两个人坐在小竹椅上围着小炉,喝热酒。孙赖子站在正屋前头,兜着手走来走去,看见陆月进来,朝她拱手。

    陆月应了声,又向石头和铁子问好,迈上堂屋的台阶,孙赖子掀开帘子请陆月进去,然后他才进去。

    石头和铁子对视一眼,金石头嘴撇成八字,“什么好事都让孙赖子摊上了。”

    铁子捧着酒碗,“风哥让咱们跟他好好相处。”

    “风哥太好说话了。”金石头扬声叫道,“妹子,有啥事叫哥哥们啊,哥哥们就在外面。”

    陆月听见了,回道:“好嘞。”她朝耳房去,那边让她设成了茶水间,她拎了一小壶热水,一盒茶叶出来。

    孙赖子忙摆上两只茶杯,接过陆月手里的茶壶,先沏了一杯烫热了杯子,又沏了一杯,推给陆月。

    陆月唇角掖着抹笑,“本家的习惯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忘。”

    孙赖子沏好了,等陆月伸手示意,他才在对面坐下,几分拘谨道:“姑娘提起,我才渐渐想起来,一点点的,就都想起来了。”

    陆月抿了口茶,进入正题,“刘忠有什么动静?”

    “刘忠越发坐不住了,风哥没当指挥使的时候,他每天窝在值房,茶水饭菜都让人                                                送进来,每隔几个时辰,就要叫外面的人来给他添炭、扫地、擦桌案窗台,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万事都由手下伺候。”

    “现在他再也不支使别人,亲力亲为,每天都在粮仓附近转,还拿起了铁耙子翻粮食,说怕闷潮了。前些日子他放了些捕鼠夹,他说太怕耗子偷吃,要想法设法的让粮仓越来越好,让我,”孙赖子笑了下,“让我跟陆风说些他的好话。”

    说完了刘忠在营里的事,孙赖子神情严肃了些,“盯着他的兄弟报来,说他提着礼品拜访了秦参军,回来后就在典卖家中物品,看起来是打算跑了。”

    陆月眼神向上看着虚空,脸上的笑说不出什么意味,几分嘲弄几分真心夸赞,“还算有点眼力见,不是个真蠢的。”

    陆风帮着刘忠干了两年的脏活,刘忠有怎样的阴私,陆风一清二楚。

    现在陆风得势了,先傍上了邵玉又从世子身边领差事,明目张胆跟段家撕破了脸。刘忠或许不清楚恐惧的源头在哪,可直觉驱着他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陆月问:“刘忠家住哪里,又有几处庄子?”

    孙赖子一一回答了,问:“姑娘什么打算?”

    陆月手指摩挲着茶杯温热的外壁,股掌之中的不像茶杯,倒像什么更宏大的东西,“你们照常盯着点他,别的不用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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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忠这些日子憔悴的没了人形,眼袋快掉到了下巴,当他听说世子府打死了八个奴婢,他内心积蓄的恐惧一起喷发。

    那场冬至宴,陆风也在。刘忠简直怀疑,陆风是不是两年前就做好了打算,才为他走私商货。但怎么可能呢?两年前谁能算到,世子会北巡到云州。

    不,陆风可能算到了。段家和文家针锋相对时,陆风算对了何处入手能扭转局势。悬灵寨几乎是个死局,他绝处逢生立下大功,还遇到了邵玉。

    听说,被陆风夜袭的草原人,鲜血泡软了几里原野。刘忠这些日子恍惚中醒悟了好多事,他当的是仓官,管的是仓兵,仓兵也是兵,是能杀人的。

    他们不是奴隶、不是羔羊,而是持剑握刀的兵。

    看看,陆风所到之处,必有灾殃。

    好几回,刘忠午夜浑身是汗的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陆风抹的不是草原人的脖子,是他的脖子。他再也受不住了,拜访了秦参军,秦参军也同意他逃离是非地的打算。于是他紧急典卖家当,能带走的金银细软都收拢起来。

    那天日暮时分,残阳如血,他从山里的庄子出来,想着去寺里发愿,求菩萨保佑他平安离开云州,便多走了一段山路。

    天色更暗了,他身后忽然传来嗒嗒脚步声。

    刘忠目眦欲裂,抱着布包袱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嗒嗒声更急促了,刘忠鼓起勇气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凉凉山风吹过,吹的他遍体寒凉。

    刘忠听见自己喉咙里咯咯的声音,掉头跑的更快了,嗒嗒声不绝如缕、如影随形,刘忠好几次觉得那脚步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