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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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她重生称帝了》 

    人说,一入万马堂,休想回故乡。从陆月的父辈起,他们家便从青州迁至云州,以军户的籍贯生活。

    青州不能回,那处亲戚邻里半生不熟,熟的是你家中底细渊源,生的是情分,他们察觉出来,会立刻报到府衙,拿举报的酬劳。

    要逃的远远的,要多远有多远,陌生的地方最安全。陆月在小屋里憋得烦闷,便撑着根扁担棍子在院子里绕圈,思量着逃跑的目的地。

    去楚庭!这个念头窜上心头,陆月心里一阵阵的兴奋雀跃,扁担棍子戳在地上笃笃作响。

    楚庭被称作蛮夷之地,天高皇帝远。更重要的是,楚庭临海,若有万一,她和二哥乘船出海,也算有退路。

    陆月心胸畅快,仰头望无星无月的天幕,浓厚乌云压顶,细雪盘旋飘落,院中女孩子渺小如尘,好像一吹即散,可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好像翻动的衣摆是欲乘风的鲲鹏。

    这一世,她要救至亲至爱的性命,也要远离诡谲朝堂,自由自在,在远方兴风起浪。

    陆月呼出一口气,转身,撑着长棍缓步走回正房,迈上台阶那刻,她停住脚步,侧身回望。

    破旧的木门被冬风吹得摇晃。

    -

    “赖子哥,陆风那小子朝营里跑去了。”强子东张西望,鬼鬼祟祟闪身到了草垛后头,道。

    高高的草垛后头蹲着个戴狗皮帽子的男人,还有个男人站在他旁边,瘦长的身子像柳条,冻得瑟瑟发抖。

    蹲着的那个仰头,浓密的眉毛蹙成一团,“跑?他跑什么。”

    现在还不到戌时,距离粮仓换值还有一个时辰,陆风出门的太早又太慌张。

    强子啧了声,“管他跑什么,赖子哥,上不上?”

    孙赖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抖抖腿站起来,一股发狠的牛劲,“当然得上。”

    三个人摸黑到了陆风家门口,伸着脖子四处瞧瞧,确定这是陆风家,孙赖子对着强子使了个眼色,强子走远了几步盯梢,以防村里人发现他们。

    孙赖子贴着门缝往里望,正看见正屋里吹了灯。

    赶巧了。孙赖子双手扒墙头,身子一荡,翻到墙头,两脚稳稳站住,伸手拉了小杨一把。

    两个男子跳下墙,静悄悄。孙赖子挺直了背,主人似的环视一圈,心想这破落户,随后大咧咧地迈着步子朝西厢的厨房走去,小杨缩头缩脑跟在后头。

    不一会儿,孙赖子拧着眉头走出来,暗骂:这也忒穷了,米缸里一粒米都没。

    他们两个把东厢西厢的破屋子翻翻看看,什么都没捞着,孙赖子阴鹜地盯着正屋,迈步,小杨拉住他。

    孙赖子嫌弃地甩开小杨的手,一步迈上三级台阶,气势汹汹推开门。

    意料中陆风妹子的喊声没有传来,屋里热腾腾,床铺空空。

    孙赖子看见灯熄了,屋里肯定有人。但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这么机敏?就算她机敏,又能如何,肯定躲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

    孙赖子这样想着,毫无畏惧地迈进门槛,第二只脚还没落地,木棍短啸,“砰”的一声重击在他立在地上那只脚的脚踝。

    咯嘣一声,痛楚直窜脑仁。孙赖子几步踉跄向前扑倒,木棍挥起,留在地面一条渐深倒影,重重砸在孙赖子后脑,“噗通”闷响伴随木棍开裂声,孙赖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小杨慌乱之下进了屋,弯腰想拉起孙赖子,长棍落下,惨叫声来不及喊出,就没了动静。

    门后的黑暗中,陆月撑着长棍轻轻喘气,后退几步,缓缓顺气。

    这具身子还是太孱弱。陆月理顺气息,听见蹑手蹑脚的动静,那脚步声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透着纳闷。

    强子瞧见正屋的门露着条缝,加快步伐迈进屋里,还没看清,迎面就是一棍拍在脸上,晕倒在小杨身上。

    三个男人堆成一座小山,陆月透过门缝向外瞧了瞧,关上门,挡住寒气,拖着腿坐到榻上,点亮蜡烛,右手提棍,左手一口一口地啜饮着汤水。

    陆月满脑子逃离云州的杂事,路上的盘缠该备多少,该走那条路绕开关卡。想到这儿,她便有些烦躁,家徒四壁连个纸笔都没有,所有细节都得记在心里。

    纷乱的思绪,时间流逝得飞快,最先倒下的孙赖子回了神,痛苦地睁开眼,眼前昏黄烛光中,模模糊糊一双小脚,穿着洁白的净袜,脚后跟没穿进鞋里,悠哉地晃荡。

    “嗯?”

    女儿家的声音。

    “砰!”棍子朝着额头砸下,孙赖子又昏得不知白天黑夜。

    -

    天落黑后寒气逼人,站岗的人先是觉得手冷脸冷,再然后冷气就从脚底蹿满全身,金石头活动着冷僵的脚,眯着眼斜看旁边的王铁,迅雷不及掩耳“嗖”地伸手,冰冰冷的手像长虫一般冲进了王铁的破袄下摆。

    王铁“嗷”了一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