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亦真亦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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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诉,见梅花豹如此悠闲,忍不住道:“你倒清闲,人若是变成了猫,或许天地更广大些,不如我做明花豹,福云做福花豹,你还当梅花豹?”
福云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来,压根不知她家女郎心思,只当对方在说俏皮话。
“谁要变个猫儿?”
一男子在屋外朗声道。明新微回头一看,来人是二哥明常松。
明二哥走进门来,眼光扫了一圈,笑道:“捉猫呢?”
“看我的!”说罢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冲着梅花豹,屈指一弹。
“诶!二郎君当心玉雕——”福云急道,话音未落,玉雕已被惊得跳起的猫儿打翻下来。
明二哥一个纵身,抬脚一勾,如同蹴鞠一般将那玉雕在空中踢起,一把擒在手中,手腕一翻,摊开手掌,送到妹妹面前,一脸得意:“如何?这就叫——完璧归赵!”
明新微被这一打岔,心里那点茫然忧思消散不少,瞪了她哥哥一眼,也不管那玉雕,只去把猫儿捉在怀里安抚,口中道:“二哥哥不在金明池操练,怎么青天白日在家中闲逛?”
明二哥早年屡试不第,只喜欢舞枪弄棒,把明父气得够呛,最后好歹靠武举入了仕。现下领着一个武义郎[1]的职,在侍卫司步军虎翼军里管着水军某营四、五百号人,平日里操练的地点便在汴京西郊的金明池。
明二哥随手把玉鲤鱼一放,拣了张梨花木靠背椅,大马金刀一坐:“告假咯,爹爹让我听你差遣,送你回兴仁府老家。”
接着又忿忿道:“指挥使早年与我不对付,本来还不愿准我的假,结果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你的婚事,腆着个老脸让我只管办妥了再回来销假,又问我婚期定在何时,到时候一起去喝喜酒,我呸!”
明新微听他说起婚事,更是烦躁,勉力静心细想,梦中似乎提到济州会有叛乱,而近日东京茶楼里又在编排寇准被罢相一事,于是病急乱投医,试探问道:“二哥可清楚朝里寇相公被罢一事?你觉着——”她压低声音:“可会有大乱?”
明二哥正盘算着一会儿去找兄弟切磋武 艺,再顺道喝点小酒,脑子全在吃喝耍乐上,闻言露出个纯良呆傻的笑容,将个大白牙一龇:“啊?什么大乱啊?”
明二哥不知有什么大乱,被踢出权力中心的寇准却知道。
大理国一隐秘山谷里,长庚子把一封书信放在桌上,落款处正是这位前名宰相的私章。
他在前厅里看了一圈,问道:“老五呢?”
老三坐在窗边,闻言把头探出去,叫树下掏蚂蚁的小童:“去,后面镜湖叫你五师兄。”
那小童抬手胡乱擦了一下鼻涕,应了一声,飞快跑远了。
小童跑到镜湖边上时,远远看到他五师兄正躺在湖边一块石头上晒太阳。
一只毛皮闪闪斑纹艳丽的云豹正伏底身子,压低脑袋,双目聚精,瞳孔竖成窄窄的细线,缓缓逼近那少年。云豹尾巴一甩,一个猛子扑上前,破空而来。那少年蓦地睁开双目,眼中满是兴奋,一跃而起,捉着云豹就是一个翻转卸力。
一人一豹在湖边你来我往十数个回合,让人眼花撩乱,旁人只见一条又粗又长的大尾巴宛如长鞭在空中剪来剪去。
小童跑到跟前,喘匀了气:“五师兄——快别玩儿了!师傅找你呢!”
那少年闻言并不理会,又斗了几息,才逐渐收了招式。
云豹却颇为不满,嘴里嘶嘶喵喵个不停,围着少年转起来。少年也不理会,径直走到大石边,拿起自己的重剑,用剑点了点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溜儿青鱼。云豹见状,知晓今日游戏结束,粗声粗气喵了一声,自顾自去吃鱼了。
少年跟随小童来到堂厅,闷头进去,也不说话,只把重剑解下来放在腿上,观赏擦拭。
众人见怪不怪。
坐在上首的长庚子见人齐了,清了清喉咙,道:“都来齐啦,为师有一事要说。”
他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昂起头,捻捻灰白的髭须,感慨道:“话说我年轻的时候,游历各国,曾结交一好友……”
“师父,您说重点。” 大师兄抠抠耳朵,“前情不妨略过。”
长庚子把眼睛一瞪,气呼呼道:“现须一人,假意落草济州一匪寨,见机行事。”
大师兄狐狸似地一笑:“啊呀呀,当土匪啊,我看那必然是小师弟去,他肌肉大,又能打,气质符合。”
二师兄点点头:“当细作,那必然是小师弟去,他锯嘴葫芦,不容易露馅儿。”
三师兄左右看看,一时不知找什么理由。
四师姐清咳一声,抚着小腹:“唉,我实在是有心无力,身子多有不便。”
三师兄一看这架势,摸出六个铜钱:“来,师弟,此去前路未知,我替你卜一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