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掉包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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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隐州。

    这处一向富庶的州府城门大开,一排车队浩浩荡荡地进入此处,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个彻底。

    所见之处,满目疮痍。

    高院府墙被洪水冲溃,只留下断壁残垣和长着青苔的木柱石砖,一条长街像是被人打扫过了,不见灰尘,更不见人影。

    因得太子殿下前来,南隐州的州府官员将流民难民都赶到了西边临时搭建的避难棚里,以至于现在街上人影寥寥,为数不多能瞧见的,就是那匆匆赶来、笑得谄媚的州府官员。

    一个身形敦厚的白面官员穿着官服,带着一行人笑着迎了过来。

    萧清辞蹙着眉打量着四周的景象,看见前面有人前来,便将缰绳一拉,整个车队停在了原处。

    萧肆率先一步走在前面,手上拿着软剑,对为首的官员问道:“你可是南隐州知州洛元?”

    “正是在下。”

    洛元拱了拱手,身上的官服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而生了些褶皱,他抬头看向萧清辞,面上笑意横生,眼睛被肉挤得变成了两道细缝:“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舟车劳顿,微臣在府上摆了宴席,还请殿下移步。”

    萧清辞坐在马上,眉目冷清。

    他看着这一圈官员们膘肥体壮的模样,眼底神色渐沉,声音冷冽:“为何这四周百姓都不见踪影?”

    洛元顿了一下,眼珠转了一圈,示意旁边的几个小官接话。

    站在他旁处的一个年轻小官被推诿着出来,他阖了阖眸子,垂首对着萧清辞回道:“回殿下,这些日子天灾频发,州内流民四起,为了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同时不让他们聚在一起多生事端,洛大人在城内四处建了难民所,将他们安置在那处。”

    “哦?”

    萧清辞冷笑一声,握着缰绳的指节紧了些,接着又道:“各位大人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屈在难民窟里,却是让自己还住着偌大的府宅来摆宴……”

    “你们倒是让孤开了眼。”

    萧清辞的声音里带着些怒火,底下一众官员闻言,忽地浑身一僵,然后便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有些颤抖地垂下脑袋。

    萧清辞看着底下的洛元,眉心微蹙。

    前些日子他来南隐州查探灾情时,依稀记得知州还不是这位,似是说那老知州放纵灾民流窜,被父皇削了职位,这才让这洛元上了知州之位。

    但就现在看来,这洛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清辞调转马头,带着车队去往驿站的方向。

    洛元面上的笑意消了下去,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阴沉的算计,站起身来拍了下膝盖上的灰尘,目光扫过身后众人,忽地咧嘴一笑:

    “既是殿下不愿领情,那诸位同僚便随我一起去府上吃酒吧。”

    “总归本官办都办了,也不能平白地便宜了那些贱民不是?”

    方才那个颇为年轻的官员双拳紧握,心底最后的良知驱使他站了出来,对着洛元说道:“大人,百姓现在已经开始易子而食了,微臣觉得还是不要这般大肆铺张……”

    “呵,你觉得……”

    洛元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先前不是给他们建了难民所,还给他们发了粮么?你又做了什么,就开始在这里跟本官说什么大道理了?”

    “再说了,抛开其他的不谈,那些贱民如何能与本官相比?我给他们做了这般多事情,早就是仁至义尽了。”

    那官员看着洛元这副无耻模样,一时气恼,开口反驳道:“可那粮食分明就是放在粮仓最底下不知多少年的发霉陈粮,而且发下去时还被克扣——”

    不料,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旁的同僚们捂住了嘴。

    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官员皱着眉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你可是要断送你的前程在这里吗!”

    说着,捂住嘴的官员对着负手立在前面的洛元笑道:“洛大人您别生气,是郑安书他才从别的州府调来,不懂规矩。”

    洛元走上前去,肥胖的手拍了拍郑安书的脸,颇为不屑地轻笑道:“郑大人啊……念在你是新来的份上,本官暂且可以当你不懂规矩。”

    “但你要知道,为官之道,最重要的便是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郑大人之后还是这般样子,本官也不在乎南隐州的地牢里再多一个放纵灾民流窜的罪人。”

    洛元最后又狠狠甩了郑安书一个巴掌,这才立起身来,居高临下道:“如此,你可知晓了?”

    郑安书被人按着,只得阖了阖眸,颇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洛元见状,不屑地轻哼一声。

    不过一个刚从庆云州调来的小官,竟也敢对他叫板?真是不自量力的蠢货。

    天高皇帝远,在这南隐州,他洛元便是霸王。

    洛元把手放在官服上擦了擦,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郑安书,随即道:“诸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