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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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苏容臻踟蹰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无事。”

    符铖确实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是就目前而言,他并无失当之举。

    于是便放弃了向皇帝诉说的打算。

    离开魏府后,苏容臻有些心绪不宁,于是便寻了个别的话头,想转移注意力:“陛下,方才您与魏大人说些什么了?”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朝堂机密不是她可随意过问的。

    她有些懊悔地低下了头。

    不过皇帝却不以为忤,反而含笑说:“朕授予了魏大人右神策军上将军之位。”

    苏容臻猛地抬头,眼眸中惊讶之意掩饰不住。

    舅父因先帝年间的旧事被连累贬谪外放,如今不仅被夺情启用,更是直接授予了如此要职。

    神策军,乃是拱卫京畿,把守长安外城十二城门的重军。

    京城安危,简直就是天子命门。

    皇帝此举,用皇恩浩荡,圣眷正浓都无法形容了。

    似是看出了苏容臻眼中的疑惑,皇帝摸了摸她的头,颇为宠溺地解释道:“魏晋松这几年在边疆之地,不仅治郡有道,而且数次击败来犯蛮夷。军政之事,他应当很得心应手。”

    “而且他品行端正,出自名门魏氏,朕也放得下心。”

    苏容臻捏紧了裙角:“可魏氏不是在先帝年间牵扯进了贪墨案么?”

    皇帝说:“朕已查明,当年贪墨一案,乃为先帝第五子诬陷,朕已命有司重审此案,不日应当就可还魏老大人一个清白。”

    “魏氏满门忠烈,清风正骨,朕不重用,岂不是寒了天下志士之心。”皇帝的声音如开山之玉,震得苏容臻胸腔隆隆作响。

    登上御驾后,皇帝见此时恰好无旁事,便和苏容臻讲起魏老大人的往事来。

    “朕还是皇子时,便知魏老大人知人善任,一心为民。”

    “朕记得明昌二十年的冬天,太尉长子强夺民女,欺凌其家人致死,还是魏老大人为其做主,于金殿之上请命,为此不惜得罪京中权贵。”

    苏容臻的                                                记忆也跟随着皇帝缓慢的话语回到了那个冬天。

    当时,她记得苏永世为此和她的娘大吵了一架,说外祖父这样做,迟早会祸及苏家。

    娘只能一面和苏永世争吵,一面又私底下为外祖父担心。

    那段时日,她也被连累,受了苏永世以及一些京中世家子弟的不少气。

    不过娘对她说,永远不要质疑外祖父的做法,外祖父所行之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人心。

    但当年受的委屈以及为外祖父的不平却是没办法那么容易被抹平的。

    不过此时,她陡然听闻皇帝对外祖父如此盛赞,对他所行之事皆记在心上。

    心中沉积多年的酸涩竟是一起涌出,得以释放。

    这个昔日最疼爱她的老人,所做之功没有白费,魏氏清白,君王明鉴。

    从前她便不肯相信外祖父会牵扯进贪墨之事,他待民如子,怎会如此。

    今日真相大白,多年心结一朝得解,苏容臻怔怔看着皇帝,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这其中也有朕的私心。”皇帝的意外之语让苏容臻竖起了耳朵。

    “朕不是与你说过,朕有一位心爱的姑娘么。”皇帝目光缱绻地看着她。

    苏容臻的心突然就跳得快了起来。

    那夜过后,她花了好久才平复心绪,终于能正常地面对皇帝。

    却没想到,皇帝竟然在此刻突然提起那个她不敢回想的隐秘来。

    “那位姑娘的母族,正是魏氏。她自幼便与魏老大人祖孙情深。朕从前常常听她提起魏府之事,想来应是血脉情深,远甚过苏府。”

    “委重任于魏氏,你可以理解为,爱屋及乌。”

    皇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容臻,目光柔和而悠远。

    苏容臻的心却像被熨烫了一样,变得暖暖的,柔软得不成样子。

    皇帝是除她亲人之外,待她至好之人,无论是从前的苏容臻,还是现在的柔嘉,总是会在她悲伤绝望之际,突然出现,为她带来光明和抚慰。

    “陛下,您为何没有与那位姑娘在一起呢?”苏容臻实在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她与皇帝自幼相识,在变成孩童之后,她才恍然发觉,自己早已对皇帝情愫暗种。

    他对她如此深情妥帖,如果他能早日向她坦白心意,她又有何不应的道理。

    苏容臻又转念一想,皇帝岂止是没有向她坦白心意,他自漠北回来后的七年半中,就没有去找过她。即使他登基后,大权在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