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情只能在礼的边缘试探。

    她对自己说如果越界被允许就是喜欢，如果她愿意吃一口就是喜欢，她那么急于抓住什么证据，可又预先在心里告诉自己什么也抓不住，所以她的动作在礼的边界停止，现在捧着的这一碗她也要自己消化。

    王熙凤看着红玉慢吞吞地咬开汤圆的动作，脑子想的却是日常里的那些偷偷摸摸，偷偷摸摸倾听的耳朵，偷偷摸摸流连的眼神，偷偷摸摸触碰的指尖。

    她喜欢红玉的一切小动作，那些小动作里的偷偷摸摸是对珍而重之的人才会有的小心翼翼，所以她也偷偷摸摸地舍弃侯门千金该有的矜持和德行纵每一个小动作，偷偷摸摸抛弃已嫁人妇该守的妇道和廉耻等待下一次的小动作。

    这便是她能够做的一切了。

    理智告诉她再不可以在向前，可此刻看着红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的慢动作，她又难以自制地告诉自己，只半步，没关系，只往前挪半步。

    一股酸胀往前走了，将她心中的潮汐挤得向上涌了一点，湿润的水气滋润了她干涩闭合的嗓子，“好吃么？”

    红玉往嘴边送勺子的动作顿住了，她感觉自己嘴巴发生了一点形变，变出了一个再怎么把嘴角往下压也没办法修改的笑容，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发生了一点变化，仿佛被不知名处涌来潮汐感染生出一股软软暖暖的潮湿。

    “拿给我尝尝。”王熙凤说着把碗拿过去，于此同时红玉脸上没办法修改的笑也被她拿到脸上继续修改，当然她的修改也失败了。

    她在专注地用几口粥，然后把碗递回去。

    碗里还剩着不少，红玉了解王熙凤的食量就是如此，也不劝，接过碗放下又拿了帕子给王熙凤擦去嘴角的糖渍，她时常庆幸两人是主仆而不是别的什么关系，可以把这些明明是好亲近的人才可以做的动作做的这么冠冕。

    收了帕子，王熙凤率先打破了房间里的静默，“瞒了我什么？现在能说了么？”

    这事情本来就是要告诉王熙凤的，红玉再没绕什么弯子，直接道，“是大奶奶那边的素云撞见有人在园上守门的丫头与人私行淫媾之事。”

    王熙凤一听登时惊的坐起来，“怎么有这样的事！”说完又赶忙问道，“这事情怎么办了？”

    “大奶奶没声张，将那丫头配了出去，把与那丫头有染的修桥匠人辞了。”

    “这是个什么安排！”王熙凤气得柳眉倒竖，“这样的有一个算一个一概捉了打死，园里住的都是姑娘们，守门的丫头干出这样得勾当来，若是传出去这园子里的姑娘的身家性命还要不要的！”

    红玉一边给王熙凤顺气一边道，“可不就是怕传出什么来才如此的么？”

    这事情原本李纨是想找王熙凤商议了再办的，但红玉和平儿两人思量让这边知道少不得生上几日的气，不如事情办妥了再和王熙凤说，要气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不至于那样伤身。

    王熙凤骂了之后也明白这两人为瞒着现在才说，又捉着红玉前面的话道，“什么她们三个人办不下还要闹到这边来，这种事情是能叫姑娘家做主张的事情么，在那说什么露馅不露馅的，你这是存心引着我来问呢！”

    “奶奶可别冤枉我。”红玉说着从榻边跳起来躲过王熙凤拧过来的手，“我只引你问什么事闹到这边来了，可没引你问什么露馅不露馅的。”

    王熙凤听了只觉得自己是千年的狐狸咬了钓鱼的钩，脑子全长到猴屁股上去了，她脸上臊得不行，骂道，“什么你阿我阿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当心平儿听见了撕你的嘴。”

    红玉早已经抱着碗退到了门口，“平儿姐姐多慈善的人，她才不撕我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王熙凤流产是在元妃省亲的那个正月里，这里就写成以前的事了（虽然改的多了不差这点）

    这里“你阿我阿，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是说下人们称呼主子是不能直呼其名也不可以用你、她这样的代词的

    这个原文在52回和55回有两段体现，都挺有意思的感兴趣可以看看

    第52回 晴雯要赶走偷虾须镯的坠儿时有这么一段

    宋嬷嬷和晴雯等说“姑娘们怎么了，你侄女儿不好，你们教导他，怎么撵出去？也到底给我们留个脸儿。”晴雯道：“你这话只等宝玉来问他，与我们无干。”那媳妇冷笑道：“我有胆子问他去！他那一件事不是听姑娘们的调停？他纵依了，姑娘们不依，也未必中用。比如方才说话，虽是背地里，姑娘就直叫他的名字。在姑娘们就使得，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

    55回 王熙凤嘱咐平儿不要因为怕她没脸和探春不恭敬有一段

    平儿不等说完，便笑道：“你太把人看糊涂了。我才已经行在先，这会子又反嘱咐我。”凤姐儿笑道：“我是恐怕你心里眼里只有了我，一概没有别人之故，不得不嘱咐。既已行在先，更比我明白了。你又急了，满口里‘你’‘我’起来。”平儿道：“偏说‘你’！你